向挽歌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傅承勋。
突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傅先生,你不觉得你跟你母亲,性子差别很大吗?”
傅承勋冷眸扫过来:“你要说什么?”
向挽歌脸上神情散漫随意,她一边站起身,一边开口:“我只是奇怪,母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一个性子温婉好相处,善解人意,另外一个,暴戾成性,动不动摔东西,发火,生气,真真是。
“傅先生,我有点累了,可以先上去洗个澡吗?”
“你不守岁?”
守岁?
向挽歌抿唇淡笑:“守岁这么无聊的事情,傅先生觉得我会做吗?”
傅承勋不说话,视线死死的盯着向挽歌。
向挽歌也在看着他,她在笑,很浅很浅的笑意,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两人目光接触的瞬间,他眸中的暗光突然恍惚了一下。
他与向挽歌结婚三年,她们曾一起度过三个除夕。
外人眼中,向挽歌张狂高傲,是个天才医生。
但就是这样一个她,每一年除夕都会有一个习惯。
每年的除夕,吃完饭之后,她都会坐在客厅,看着春晚,执着的守岁。
那时候,他讨厌她,从她这个人到她做的那些事情,连带着也一样反感她这样幼稚的行为。
记忆里,他曾不止一次对她挖苦讽刺。
可是每一次,她都不厌其烦的跟他解释,守岁是一个多么吉利的事情。
——傅承勋,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妈说了,守岁,是对来年的一种期待,是一种虔诚的行为。
脑海里闪过她跟他据理力争的样子,也有他至始至终都冷漠相待的样子。
可就在刚才,她却将他曾经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眸中色彩由明转暗,几番变化。
向挽歌并不知道傅承勋心里这复杂的变化,见傅傅承勋一直不说话,她轻声提醒:“傅先生,我要上去洗澡了。”
傅承勋收回有些深陷的思绪,视线落在向挽歌身上,他突然说:“坐下,陪我看春晚。”
向挽歌像是看什么异类一样看着他:“傅先生,你还好吧,陪你看春晚?”要知道,傅承勋可是从来都不看春晚的。
她又难免想到从前的傅承勋了,那三年的婚姻里,他总是对她冷眼相待,就连一年一次的春晚,她诚心恳求他都从不陪着她一起看。
“对,我要看春晚,你把电视打开。”
向挽歌:“……”
本着不想在这大过节的日子惹怒傅承勋,让自己不好过的原则,向挽歌静默数秒,还是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春晚早已经到了后半段,此刻,正在表演的节目,是一个小品。
向挽歌侧眸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男人,语气不敢显露一丝不悦。
“傅先生吗,这就是你要看的春晚。”
男人双手交叉,正正的坐着,俊逸的侧脸轮廓分明,带着惯有的冷意。
向挽歌讪讪的收回目光。
强打起精神看着电视上的节目。
一分钟后。
傅承勋:“这是什么弱智的小品,也可以上春晚这么重要的节目?”
向挽歌:“……”
五分钟后:“这主持人是什么水平,怎么说话是这个样子,连最基本的表达都有问题,还做春晚的主持人?”
向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