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知道事情究竟有没有办成,只是她不敢问。
这时,一名侍卫上前说道:“殿下,人已抓到了。”
人已抓到了?
徐叶榕怔了一下,很快就掩饰住了脸上的慌乱。
不,不可能,人不是都已经走了吗?
直到秋雨被带到面前,徐叶榕才终于彻底变了脸色。
“小姐,救……救我……”秋雨抖若筛糠。
“说,你都做了些什么?”陆泓逸的脸色阴沉得能挤出水来。
面对他似要杀人的目光,秋雨哪敢不说:“小姐……小姐要我把李副将与江姑娘关在一间屋子里,说是……说是等殿下回来,便能将他二人‘捉奸在床’了……”
“你胡说八道,我何时要你做过这样的事!”徐叶榕打死也不肯承认。
只要她咬死不认,只有这丫鬟的一面之词,陆泓逸断然不能把她怎么样。
“小姐还给了我一些银票和珠宝首饰,说叫我做了这件事,就立刻离开邑县……”秋雨也算是看明白了徐叶榕的心思。
原本她还以为小姐能救自己,现在看来,小姐是巴不得自己永远闭上嘴。
说着,她掏出那些银票和首饰。
“这些都是你偷去的,哪里是我给的?再血口喷人,我可要抓你去衙门了!”徐叶榕竭力不让自己露怯。
秋雨脸色惨白。
一旦去了丫鬟,不管是被坐实了自己陷害江家姑娘,还是被安上偷窃的罪名,都将不得善终。
然而陆泓逸给她指了一条出路:“只要你说实话,本王可留你一命。”
“还不快说?殿下一言九鼎,说出的话断然不会收回。”一旁的李元达道。
都怪他被这丫鬟迷了心智,险些毁了江家那黄毛小丫头的清白。
他此刻后悔得很,早在这丫鬟跑到他跟前大献殷勤的时候,他就该察觉出不对了,可偏偏就是被迷了心智,没有铸成大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奴婢……奴婢都说,小姐担心殿下看中了江家姑娘,因心中妒恨,这才叫我想出了这么一条毒计……”秋雨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徐叶榕几次想要打断,却都被李元达鼓起眼睛瞪了回去。
“事情就是这样,这计策是奴婢想出来的,奴婢有罪,奴婢罪该万死……恳请殿下饶奴婢一命,奴婢这辈子甘愿做牛做马报答殿下不杀之恩……”秋雨说着,重重磕头。
原以为这江家姑娘不过是个小小县令之女,即便被夺了清白,也不是什么大事,哪晓得逸王殿下竟对她如此在乎,这叫秋雨心中怎能不后怕?
她刚出邑县的地界,就被陆泓逸的几个侍卫抓了回来。
听说那几个侍卫都是在沙场上征战过的,一个个都很会识别敌军的踪迹,在荒山野岭跟随脚印找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徐叶榕,你好大的胆子!”陆泓逸一字一顿,声音沉沉。
他简直不敢想象,若李元达当真和江若灵发生了什么,自己会如何勃然大怒失去理智。
而幕后主使徐叶榕,顶着这么一张柔弱无辜的脸,竟险些骗过了他。
回想“往事”,他居然从未看出徐叶榕是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子。
“这么说,殿下是听信了这奴婢的胡言乱语,认定是我在陷害江姑娘了?”徐叶榕眼中泪光闪烁,好不楚楚可怜。
陆泓逸淡色的唇勾起一丝凉薄的笑:“徐叶榕,你这矫揉造作、表里不一的一套,在旁人那或许行得通,在本王面前,还是免了的好。”
徐叶榕心中早已急得不行,偏偏面上半点不能表露,只装作无比委屈。
正要再开口辩解,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殿下,是老夫教女无方,老夫定会将这孽女带回去好好责罚!”
来的是徐昌远。
一开始,陆泓逸派去的侍卫只说有事要请徐叶榕上门一趟,并未说清是何事。
徐昌远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不对,这才急急忙忙地跟了过来。
哪晓得一来就听到陆泓逸在斥责他这女儿,似乎他这宝贝女儿做了什么罪该万死的事。
他在外头稍稍听了两句,才知竟是徐叶榕设计想要毁了那江家姑娘的清白。
这叫徐昌远如何绷得住?
他只恨自己少长了两个脑袋,不够砍的。
“徐太尉来得正好,”陆泓逸眸光森然,只一眼就看得徐昌远瑟瑟发抖,“令嫒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徐昌远说的是责罚,陆泓逸说的则是处置。
言下之意,此事没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徐昌远后背一颤,只觉得一张老脸都被女儿给丢尽了:“殿下息怒,老臣把这孽女带回京城,禁足一年,再不会让她出现在殿下面前。”
陆泓逸冷笑一声:“一年如何得够?若本王叫人将你女儿的清白毁了,本王一年足不出户,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徐昌远心中已是打起了鼓,他这女儿如今已是十八年华,在京城一众名门贵女中,芳龄十八还未嫁人的已然不多,大多数女子到了十六就已许配了人家。
若是再关上一年,就更是难以嫁出去。
哪晓得逸王殿下对此竟还不满意,这是非要逼着他当场责打他这女儿才肯罢休?
看着终于绷不住惊慌之色的徐叶榕,徐昌远也是来了脾气。
他这女儿就是被惯坏了,才会在丫鬟的唆使下做出这种事!
陆泓逸这边,徐昌远断然不敢反驳,咬牙说道:“殿下言之有理,,老臣这就家法伺候!”
说着,命人寻来了几根手指粗细的木棍。
徐叶榕被吓得瑟瑟发抖:“爹,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打醒你!”徐昌远拿起其中一根木棍,狠心朝徐叶榕的后背抽打过去,“谁叫你做出这种事的?四书五经你都读到脑子外头去了?”
“爹,女儿冤枉,女儿当真冤枉……”徐叶榕疼得脸色煞白。
虽然如今倒春寒,她穿的衣裳厚实,可皮肉到底娇嫩,经不起这番的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