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的睫毛膏,烂俗的眼影色,粗劣的五官,尤其是在慕白的角度看,仰头就足以看到女子脸上厚厚的粉底和显得格外大的鼻孔,心情一下子变得尤其糟糕。
“走开。”
慕白冷冷的撇开眼眸,用极其冷淡的声音回道。
“你……”
那女人直接被噎到无话可说,脸色难堪无比,“哼!”
甩着胳膊,扭着翘臀,女人气哼哼的走开了。
刺鼻的香水味远去了,慕白才敢放开呼吸,伸手在鼻前煽了几下以便味道散去。
“走走走,陪我去趟洗手间。”李子喝到酣处,声音愈加敞开了,拉着莫墨的手要结伴去厕所。
而莫墨也喝的兴起,一脸笑眯眯的点头:“好好好。”
两个人牵着手走向洗手间的位置,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走路生风,眉眼自带几分媚态,加上她们的姿色本就是今晚最抢眼的,所以吸引了不少目光。
李子牵着莫墨在前面走。
莫墨低着头,酒后的脸红通通的,伸手抹了一把脸,正准备抬头的时候,被李子扯着的手忽然受力,猝不及防,她被猛地拽向前面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一旁的高椅才免于跌倒在地的尴尬。
“哎哟!”
李子也是一样,险些摔倒。好在莫墨扶住高椅之后用力支撑,给她一些撑力。而她的手,也刚好扶住了一条腿。不过就是手按在腿上的位置……有点难以启齿。
尤其是当碰触后那里倏而硬起的感觉,让她如同被毛毛虫蛰了一般大叫起来:“啊啊!你这个流氓!”
话未说完,一巴掌已经拍在了顾一筠的脸上。
顾一筠还是懵的,他喝到兴起,咋就忽然有个美女把手突然按到了他的那里,然后还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说他是流氓了呢?!!
“你在说什么呢?”
他瞪着眼睛,豁然发现面前的脸可不就是之前那个掰过他的腿喊着说“让一让”的女人?
“你是故意的!你把腿伸那么长把我绊倒了,你道歉!”李子脸已经红成了柿子,鬼晓得刚才她、她摸到了什么东西?
“我、我的腿……”顾一筠低头看自己的腿,的确是伸出去的,可这也不能成为她占他便宜的理由啊?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顾一筠的脸也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你、你走路就不会看着点路啊?看到腿了还不绕道走?”
“你讲不讲道理啊?这是你家的路啊?”李子火气上来了,在酒劲儿的怂恿下嚷嚷起来。
莫墨算是听明白了,前面的人把腿伸在外面,李子被他不小心绊倒了,现在就是围绕这一点在争执。不过她并没有看到细节,皱眉扯了扯李子,小声劝阻:“算了。”
“不,不行!”李子却不依不饶的。她活了这二十多年,还没被哪个男人占过这种便宜。
手指着男人,“让他道歉!”
“凭什么我道歉?你这女人还讲不讲道理?”顾一筠依然瞪着眼睛,这女人看着挺顺眼的,就是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谁不讲理了?你把腿伸到路上把人绊倒了,你还不想道歉?”李子又羞又恼,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气哼哼的跟顾一筠掰扯着。
莫墨有点犯难了,这可如何是好?这李子平时脾气就火爆,这要是被人惹上了那就更不得了。加上今天酒喝的有点多……
眼前忽然有点晕眩,她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头,何止是李子喝多了,她也喝多了。一边忍着酒气上涌,她一边替眼前的局面着急,正想继续出言劝阻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有个黑影从容不迫的走了过来。
她不经意的目光一瞥,瞳孔顿时睁大,她看到了祈寒?!
不,不可能——
莫墨揉了揉眼睛,她想一定是她喝多了认错了,祈寒岂会来这种地方?
“安莫墨。”还不等她把揉完了的眼睛睁好,耳边就传来了熟悉有冰冷且一贯夹杂讽刺的声音。
确定是他了。
她反而不再抬眼直视他,直接看向别处,开始是没有焦点的扫描,心底像是揣了一只兔子一样慌。
她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有什么好慌张的呢?他已经亲口答应放她走了,也同意她带走小笙。现在的她是自由的,不是吗?
一番思想挣扎后,目光最后慌乱的落在正在跟李子争执的人脸上。瞬间,莫墨再次瞪大了眼眸,这人看着竟也这般熟悉?
她皱眉在脑海中搜索,会是谁呢?
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顾一筠!祈寒的死党兼好友!
多年未见了,她差点没认出来。看来他是跟祈寒搭伴来的了。
想不到刚从祁家出来,想要彻底放松一下,末了还是免不得要跟祁家人打一番交道收场。
莫墨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极了。最关键的是,李子现在起了争执的人还是顾一筠!祈寒的至交!
“李子。”
莫墨一直没有把目光看向那双灼灼的眸子,心底却是微微有些发虚。她感觉的到,那双眸光一直来回在她的脸上扫视,那种感觉像极了赤身裸体面对着机关枪的枪口,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莫墨你去那边坐坐,我跟这个人理论理论。”李子正在劲头上,哪里肯听从劝阻。
“安莫墨,你来的正好,看来这位女士是您的朋友。”
顾一筠看到了莫墨,露出苦涩的一笑,伸手招呼她过来,“你来帮我们评评理。”
李子皱眉看向莫墨:“你认识这个混蛋?”
“喂,你怎么说话呢?”顾一筠被气的脸红脖子粗,明显有些气喘不上来,“我是好男不跟女斗,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好不好?”
“我呸!你还是好男呢,耍流氓还夸自己是好男人,你这种奇葩我是第一次见!”
李子先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又扭头看向莫墨:“喂,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这么一个混蛋家伙?”
莫墨一阵头大,轻声道:“是祈寒的好友。我见过几次,后来他就去美国了。只是偶尔回来。”
“我说这人怎么这么混呢,原来跟那姓祈的有关系,还真是狐朋狗友刚好凑一对!”李子不听还好,一听更来气。
一旁黑沉的脸更黑沉了几分,跟他们祁家有关系怎么就是混了?祈寒皱眉看着眼前xi剧的一幕,倒是一直没做声。
“你怎么说话呢?祁家又怎么着你了?你这女人真是个神经病!”顾一筠气的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