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胡波看起来有些为难，“我需要给霍先生打个电话确认。”
“好。”莫墨应，心里却没有底，她不知道霍威霆会不会同意见她，但她认为有必要再跟他好好谈谈。
胡波很快拨通了霍威霆的电话，不等他说话那头就传来了他的声音：“办妥了吗？”
“霍先生，李小姐不肯收。”胡波面露难色，有些迟疑，“而且，安小姐要见您一面。”
“没错，是我要见你，霍先生。”
莫墨忙补加了一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那头沉默了片刻：“好，来吧。”
挂了电话，胡波冲她点了点头：“安小姐随我来吧。”
莫墨看一眼正坐在长椅上发呆的李子，低头跟胡波走了出去，不管怎样，她必须要把事情搞清楚，她有感觉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虽然她并不希望李子爱上霍威霆这样的人，但她也并不想让她吃亏。最起码，霍威霆欠李子一声道歉。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却只想着用钱解决一切，用钱来侮辱李子。
“霍先生。”
莫墨站在车前，看着车窗里透出的脸。霍威霆的脸也是属于那种棱角分明的类型，下巴上蓄了些胡须，只是这样似乎给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阴郁。
霍威霆转过脸，眸光落在窗外女人的脸上，挑了挑眉似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身材属于很高大的那种，看向莫墨的时候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安小姐，你还真是执着。”霍威霆的笑意有几分意味深长，“问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让我去问李子的，到底是什么？”莫墨仰头看着他，目光中却透着无畏和愤慨，“你就不要兜圈子了，把话说明白点。”
“李子不肯说？”
霍威霆皱了皱眉，“其实——我也不想说，有的事情说的太开了没意思。”
“可我必须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对李子有这么深刻的成见！”
莫墨紧盯进那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她对你的一片痴心，可是从你嘴里她却是一个贪图钱财的拜金女，这不公平！李子说不说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你为什么有这种看法。”
“看来安小姐还是很在意我的看法的。”霍威霆又是轻笑。
那样的笑容让莫墨觉得特别不舒服，握了握手心：“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好吧，其实事情也没那么复杂。”
霍威霆将一只手搭在车身上，身体微微前倾，“我跟李子认识八年了，但是真正开始合作大概是五年前。”
莫墨竖着耳朵听着，这些她都知道，李子早就告诉过她，但她想听的重点在后面。
“第一次合作，我本不想签约他们现在的公司，但是——”
霍威霆的眸光深了深，一边唇角轻扯了一下，“那天晚上是李小姐她主动爬上了我的床。”
“这不可能！”
莫墨全身都在颤抖，李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知道你不想相信，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怀疑我，大可不必来问我。”霍威霆摊手叹气。
“不……”莫墨摇头，眼神里充斥着不可置信和恐惧，“是你在污蔑她，她不会！”
说着说着，莫墨忽然变得特别激动，上前一把揪住了霍威霆的袖子，眼神猩红，“所以你……你当时就欺负她了？”
霍威霆眼神震动，眼前柔弱的小女人似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头母狮子，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安小姐，请你镇定点。”
“安小姐！”
胡波走上前，也在提醒着莫墨。
纤细的手指微微颤动着，眼珠也在剧烈的震颤，莫墨半晌才稍恢复了些：“那是不是五年前，你是不是那时候，欺负了她？”
说话间她的眼珠红红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没错，是五年前。”霍威霆坦诚承认，语气肯定，“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告诉我说，急需要一笔钱给家人看病。”
他摊了摊手：“再往后，我和她签了约，成了她的客户。”
五年前，看病？莫墨再次陷入沉默。李子从未跟她说过五年前她爸妈或者哪个家人得了重病的消息，但是——
但是小笙那时候身体很不好！
一种难以表达的情感在胸口聚集，再聚集。
一定是——是因为小笙！
那时候李子刚毕业，却突然多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在身边……
沉默了片刻，她抬起红红的演技看向他：“然后呢？所以你就认为她是那种为了钱可以什么都做的拜金女人？”
霍威霆叹了口气：“我没这么说。”
“可你分明已经这么表达过！”莫墨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可李子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彻底的哭出了声音。李子，我想我全部都明白了！为什么霍威霆会这么认为，为什么你却始终不肯向我吐露半个字……五年前的你，分明过的不比我容易。
也许这一生，我都无以为报了。
莫墨的眼泪流的汹涌异常，好似要一次流干。
“安小姐，你……”霍威霆皱着眉，明显有些震惊。
“我告诉你真相，你现在听清楚。”莫墨哽咽着擦了一把眼泪，“我想你当年也听过我的故事，但你那时候可能不知道，我在精神病院生下了一个孩子，孩子就是教给了李子抚养！那年她刚毕业工作，而我的孩子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他需要经常去医院，所以李子……所以……”
说到这里莫墨已经是泣不成声。
霍威霆已经听明白，这明显也给了他不小的震动，一双黑漆漆的眸无声的盯着面前哭到无法呼吸的女人：“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