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铺天盖地朝他袭来,他几欲失了神志,身体快过思考几步上前,一把抓住黎兮若的胳膊,力道之大让黎兮若差点忍不住叫出声。
黎兮若恼怒,回头瞪着南宫轩,想要将手臂解救出来,可是此刻的南宫轩力气分外的大,无论她如何扭动,都没办法逃脱他的掌控。
此时的南宫轩丝毫没有了怜惜之心,动作粗鲁,将黎兮若狠狠拽进雨中,“黎兮若,我那么爱你,可是你却将我的心丢在地上践踏!黎兮若,我不管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是谁,你只能跟着我!你只能嫁给我!”
黎兮若被他弄得很疼,又挣脱不得,只能求助地看向叶深。
叶深也不敢多劝,毕竟他还是比较了解南宫轩的,这个时候只能顺着他,劝只能让他更加的暴虐。
他们在外面动静过大,早就惊扰了黎母。黎母本来在屋里偶尔关注下,等她看到黎兮若竟然出去后,差点没忍住把人给拉回来。好在她说的那些话取悦了她。
可是后来,南宫轩那小子居然敢动手动脚,她差点要报警。只是想着报警警察应该也不敢抓,便一个电话打给了王司泽。
王司泽很快就来了,第一时间就将南宫轩扯到一边,确认黎兮若没事后,一把抓住南宫轩,拳拳到肉地打!
南宫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是以两个人在倾盆大雨中越打越激烈。
叶深担心南宫轩,同时对于黎兮若看到两人打架非但不阻拦,还远远躲在一边非常不满。
不过想到那两个男人的战力,他又觉得就算黎兮若去也改变不了什么,该打还是会打。
只是在被误会的情况下还被打,南宫轩就有些可怜了。
他有心想替南宫轩解释一下,便走到黎兮若身边说道,“黎小姐,或许我应该跟你道歉,这时间过来找你,给你带来了困扰,可是黎小姐,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了解一下。阿轩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爷爷病重我们深感遗憾,但这件事跟阿轩无关。阿轩那么爱你,又怎么会伤害你爷爷呢?”
如果是平时,他这么说了或许黎兮若也就信了,可偏偏刚刚黎兮若刚被南宫轩制住过,那种压倒一切容不得挣扎一点的无力感,到现在还让她心悸。这个样子的南宫轩是很危险的,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变成这样!
即便跟他没关系又怎样,他依旧还是危险且锋利的,一不小心就伤人伤己,她不可能让他接近爷爷,也不可能再让他接近自己。除非她嫌命长了。
雨地里,南宫轩和王司泽终于打累了,各自放了手。叶深匆匆将南宫轩带走,哪怕南宫轩并不想走。
王司泽渐渐从地上爬起来,满身的伤痕,看着甚是狼狈。
“看你,都受伤了,快进来我帮你擦药。”黎兮若这么说着,小心地搀扶着他没有受伤的左臂,往屋里走。
黎母在客厅里忙得团团转,又是准备姜水又是准备热水又是准备毛巾衣服的。
而本应该在屋里写作业的黎小白看到黎兮若分外认真地给王司泽上药,双眼一翻,远远地送了一颗卫生球过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王司泽就很不对付,可是看到南宫轩却很亲切,所以他喜欢南宫轩,讨厌王司泽。
“这个叔叔好讨厌哦!总是纠缠妈妈。”黎小白小声地抱怨。
黎母看了他一眼,微怒道,“怎么说话呢,这可是兮若将来要嫁的良婿,你可别乱说话,小心以后不被喜欢。”黎母警告他,却没想到这带给小白的不是反省,而是更深的伤害。
黎母看着黎兮若和王司泽,越看越觉得很般配,心情愉悦之下就去厨房捣鼓吃的去了。
她没有注意到黎小白的神情,而黎兮若更是没有把注意力分给小白一点点。她现在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王司泽身上。
王司泽的伤口有点多,她一点点地帮他上药足足上了一个多小时。等一切就绪,黎母适时给他们端来了姜汤,好驱驱寒气,以免感冒。
这一架,王司泽觉得打得很值,不仅教训了南宫轩,而且还得到了美人的怜惜,虽然痛点,可男人嘛,哪会不经历一些挫折和痛苦?
“好了,你先去洗个澡,可别感冒了。”黎兮若收好医药包,对他说道。
王司泽连连点头,三两步跨进了浴室。
趁此机会,黎母又开始数王司泽的好,然后再趁机贬低南宫轩,这样的谈话已经经历过无数次,黎兮若只觉得困倦无比,无聊至极。
“好了,妈,该做饭去了,外面还下着雨,可不能让王司泽淋雨回去。”黎兮若推着黎母步入厨房,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给黎母打下手。
她们太过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发现家人已然少了一个人。
被忽略的黎小白,又被黎母训斥,心里委屈至极,想要跟黎兮若诉诉苦,可是黎兮若更是半点看不到他,一心只在那个男人身上!好像都忘记了自己。这让黎小白很难过。
他背上自己的小书包,拿着小雨伞哒哒哒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雨小了些,可依旧在下着,黎小白回头看了一眼屋里,那两个曾经视他如珍宝的女人,此刻正为了一个他很讨厌的男人,忙得不可开交。
他再也不是她们的心肝宝贝了。
这么想着,他莫名有些难过。
他伸出小小的手将门合上,然后决然地走出去。冰冷的雨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鞋,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小小的身子倔强的透着些许悲伤地在这方天地里越走越远。
没有人发现,没有人知晓。
黎兮若似心有所感,突然问道,“小白呢?”
“在写作业呢,这孩子来客人了也不知道出来打招呼。”黎母埋怨。
“学业要紧嘛,还是不要吵他了。”
她们很快达成了共识,全然没想到一向乖顺的黎小白,居然能做出离家出走的大事来。
这在她们看来是不可能的,是以从来没有防备过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