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熙三人为核心的小圈子,动静蔓延开去,终于引起了在角落里打电话的白海川和薛存锐的注意力。
白海川疑惑地问刚刚挂掉电话的薛存锐:“那边的动静是不是你儿子?”
“什么?”薛存锐还沉浸在又一次找人帮忙失败的烦躁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动静。
白海川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听错,指了下大厅的方向:“你听,我真的觉得是子晋的声音。”
薛存锐根本不相信,他皱眉看了一眼白海川,一副你脑子有坑的模样。
要知道,他一直悉心培养儿子,从小就把他当做大家族的接班人培养的,如果不是出现重大的情况,他不会闹出这样惹人笑话的动静。
更不会这样……惨叫?
薛存锐大惊失色,顾不上跟白海川说话,直接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白海川见他神色不对,也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到大厅,就看到宁熙正气势汹汹的单方面殴打薛子晋,而薛子晋在地上缩成一团地痛苦哀嚎着,半边脸大片紫红,看起来好不可怜。
薛存锐目眦欲裂,朝着宁熙冲了过去:“干什么,你们这个是干什么!居然敢打人!”
此刻,他的风度全无,像是一个狂怒的狮子,想要撕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然而,三名身穿黑衣的男人从许牧深身侧走了出来,挡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堵墙般,把他死死地拦住了。
薛存锐想都不想,直接朝着这几个男人扑了过去:“让开。”
那几个男人不闪不避,薛存锐就像一个弹簧般,被自己的反作用力推倒到了地上,非但没有救到儿子,反而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狼狈至极。
大庭广众之下打人,自然是引起了更多的围观。
有好心人在事情刚开始发生的时候,就已经跑出去叫保安了,然而平日里经常在周围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一下子都不见了踪影。
本来有人想要上去帮忙,但是被周围的同伴科普了下薛子晋和宁熙之间的恩怨后,也都袖手旁观了起来。
白海川是跟在薛存锐身后出来的,他一冒头就看到人群中的许牧深,顿时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事情出了变故,立刻弓着身子,想要偷偷摸摸的往外走。
然而,他刚走没两步,却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抬头一看,林柯正冷冷看着自己。
白海川认识面前的人,他是许牧深的司机,不过,他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挤出一个笑容:“你好,麻烦让让可以吗?我有急事要回家。”
“呵!”林柯冷笑起来:“白总,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我们Boss正好想顺路请你聊一聊。”
白海川这下不能装傻了,讨好地对着林柯笑了一下:“不,不用了吧,我家里有急事,改日,改日如果有时间一定聚。”
林柯早就对白海川厌恶至极,因而在白海川面前那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和白海川说话上,直接道:“白总,我不是在跟商量,只是在通知你,你要是配合,就可以自己走过去,如果你不愿意配合也没有关系,我的同事很愿意使用特殊手段把你带走。”
为了证明林柯的话,在他身后的两名保镖往前站了两步。
白海川面色惨白一片,战战兢兢道:“我去,我去,现在就去。”
在薛存锐出现后,宁熙已经停了脚,她心中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薛存锐坐在地上,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许牧深没有说话,而是朝门外的方向看了眼。
保镖们立刻抓着薛存锐的胳膊,强行拉着他站了起来,就连在地上瘫成一滩烂泥的薛子晋也都被人给架了起来。
薛存锐神情紧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绑架!你们这是犯法,我不要跟你们过去。”
保镖们神色未变,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宁熙差点气笑出声:“绑架?说这句话你自己不心虚吗?你们对我外公做了什么,需要我跟你仔细说说吗?”
薛存锐不管,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却被毫不留情的堵住了嘴巴,被强行架起来,双脚离地离开了大厅。
从许牧深进来,再到众人离开,这中间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而等大家都走了后,消失不见的保安终于来了,他们神色如常维持着秩序:“大家正常排队啊,不要聚集到一起,系统马上就好,可以办理手续了。”
民政局外,许牧深一行人正准备上车,又一个车队在门口停了下来。
卫东宸带头走了下来,他一眼就看到宁熙,面上一喜,正准备打招呼,眼睛的余光看到一旁的许牧深,面色顿时垮了下来。
“啧,还真是阴魂不散。”
许牧深淡淡看了卫东宸一眼:“抱歉,你来迟了,事情我已经都解决了。”
嘴里说着抱歉两个字,可是他的神色丝毫没有歉意。
“解决了?”卫东宸双手环胸,斜了白海川等人一眼:“他们你准备怎么处理。”
“不用你操心。”说完,许牧深就准备上车离开。
然而卫东宸却拦在前面不肯走:“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想打发我?那可不行!宁熙可是我的师妹,她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要好好出这口气才行,如果你不能帮她出气,那么这件事情就让我来做。”
许牧深很想直接将这个人甩开,不理会他的任何意见,但是看到宁熙在一旁满脸担忧的模样,只能妥协:“行吧,你也一起过来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路边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薛存锐冷静下来,依靠在沙发上,冷冷道:“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罢休的。你们居然把我的儿子打成这样,呵呵,就等法院的传票吧,到时候就是轮到你们求我了。”
薛子晋配合着哀嚎了几声:“我觉得我的骨头肯定断了。”
而白海川和薛家父子相比则怂多了,他在沙发上坐立难安,仿佛屁股上长了刺一样。
许牧深独自占据了一边沙发,宛如暗夜中的帝王。
他看都没看薛家父子,而是把目光投在白海川身上。
“给你两条选择,一是把你手头上宁氏集团的股份乖乖转让,我会按照市场价格进行收购……”
白海川不等许牧深将剩下的话说完,大声激烈抗议起来:“什么?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把宁氏的股份卖掉!那是我的这辈子的心血,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