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这话,姜漫雪就沉默了。
她点点头,并不否认:“昨天回去拿了点东西。太晚了,就没回医院。”
不过,显然傅清野并不满意她的这个理由。但他也仅仅是看了姜漫雪一眼,没有过分纠结这件事。
等傅清野吃完了早餐,不等姜漫雪开口,傅清野就提议道:“去书房说吧。不是有事要跟我讲么?”
姜漫雪难得在面对傅清野的时候,重新露出紧张的神情。
傅清野的书房,姜漫雪并不是第一次去了。
里面的摆设一如往常,和她离开之前一样,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除了墙上多了两幅她的画。
“好了,现在没有别人,你可以说了。”傅清野耐心的等着姜漫雪开口。
他这么正式的开场,反倒是让姜漫雪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她踌躇了半天。然后才抿着唇开口道:“这两幅画,你一直挂在这里吗?”
傅清野坦率的承认:“对。一直挂在这儿。工作累了的时候看一眼,就不觉得疲惫了。怎么?”
姜漫雪把目光瞥向一旁。
她思考了半天,才终于说道。“齐安诺以前来找过我。她拿了一副画给我看过,她说那是你最宝贝的东西。”
在姜漫雪说话的时候,傅清野并没有出声。他似乎是在等待着,想要看看姜漫雪到底想说些什么。
“傅清野,那幅画是我画的。可我记得,那是当年我送给陆斯辰的画,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姜漫雪紧紧的皱着眉,她的视线却一直盯着傅清野,“而且,你说过你以前一直在国外生活,从来没有回来过。那么你又为什么拿着我少年时候的画?”
这些问题已经萦绕在姜漫雪心头许久了。可是奈何她一直找不到答案。而唯一能给她解答的人,却好像并不想让她知道答案似的,从来都是闭口不言。
“看你的样子,已经想知道答案很久了。那为什么今天才来问我?”傅清野并不回避这个话题,而是直接这样问着。
姜漫雪抿了抿唇,她停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因为我昨晚梦到你了。我梦到那时候的你了。”
这话说出来,傅清野露出个明显诧异的表情。他怎么都没想到,姜漫雪居然还能梦到自己。
“你梦到了什么?”
“那不是梦。是我记得的事情。”姜漫雪突然严肃了表情,看着傅清野的眼睛一眨不眨。“只是我以前没有想起来,最近才刚刚想到罢了。傅清野,我们是不是已经认识很久了?你到底是不是早在中学的时候就认识我?”
姜漫雪的声音显得又些迫切。她追寻着傅清野的目光,想要从他的眼睛里寻找到确切的解答。
“你就这么想知道?”傅清野皱紧了眉。这次他没有再坚持曾经一直在留学的说法。声音低沉且犹豫。
“是。我想知道。所以请你告诉我。”
虽然姜漫雪的态度坚持,但傅清野还是没有马上就全部告诉她。而是变了个态度,劝说她:“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知道还是不知道,其实意义都不大。”
傅清野叹了口气,“既然意义不大,你又为什么非知道不可呢?”
“因为我必须要知道我错过了什么,傅清野。”姜漫雪不肯放弃,并没有听从他的规劝。“我需要知道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他究竟是谁。”
“我真的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良久,傅清野笑着叹了口气。
他点点头。“好吧。你今天陪我去个地方,我就把之前的事都告诉你。”
“去哪里?”姜漫雪愣了下。
“陪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傅清野言简意骇。“等结束之后,我就把事情都告诉你。”
姜漫雪看了看时间:“可是我还要回医院去见小涯。”她这么说着,咬了下唇。“不然等我从医院回来以后,再来找你?”
“不用。”傅清野当机立断。“我陪你一起去医院。等你结束以后,你跟我一块走。”
姜漫雪几乎连犹豫也没有,直接点头同意了。
“好。”
在姜漫雪面前摆着的故事答案,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如果吃不到,她总会心神不宁,抓心挠肝的。
傅清野见她连停顿也没有,就知道今天如果不把这事儿跟姜漫雪说清楚,这丫头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恐怕她会心心念念的想着,一直追问到底。
想到这里,傅清野不由得失笑摇头。
他陪姜漫雪回到医院,文医生在见到他的时候很是惊讶。
等姜漫雪进了监护室去看姜思涯时,文医生则陪傅清野等在门外。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文医生看了傅清野一眼:“这么说,你终于打算把事情都告诉这位小学妹了?”
傅清野瞥了他一眼,简单的回了个鼻音。
文医生不由的笑起来:“要我说,早就该告诉她了。结果你呢,非得这么别扭着,什么也不说。你又没做什么坏事儿,等了她这么多年,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不懂。”傅清野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
“好好好,我不懂。”文医生也不跟他拗,坦然的承认。“我是不懂。不过,你这些年做的这些事,小学妹如果知道了,肯定会特别感动。说不定到时候她感激之下就以心相许……开个玩笑,不用这么看我。”
傅清野把目光收回,眉头皱起:“我要的从来不是她的感激。”
这回,文医生就不说话了。他点点头,赞同道:“我知道。毕竟如果你想让她感激的话,那个时候就已经说了。”
傅清野原本已经陷入了长长的回忆之中,这会儿因为文医生的话回过神来。
“以前我没办法好好照顾她。现在我也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一些,开心而已。”
这么说完,傅清野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警告。
“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告诉她。你和宁向葵什么也不能说。把嘴闭好。”
对于傅清野的警告,文医生自然是不敢违背的。
“好的,傅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