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可是他说不出来。
当时的情况他现在还记得那怒火中烧的感觉,愤怒的都想用板凳把李雷的脑袋给砸的稀巴烂,他知道这样不对后果很严重,但是他没有选择克制……
他失落难过的低下头。
乔茗另只手摸摸他的脑袋:“我当然生气啦,我们的艺勋小朋友这么乖还有人打我们,我肯定会生气的。”
陈艺勋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的抬起头,就看见乔茗脸上的严肃犀利言已不见,剩下的只有平常令人亲近的柔和。
“嗯,可是……”乔茗声音很轻,看着只到她胳膊肘的男孩,半蹲了下来,给他整理破烂的衣服:“别人欺负你,忍气吞声就连我自己都做不到,更不会要求你去做。只不过你这样回击太任性了,后果很严重,也许你成功的让那个孩子痛苦了,但是下一个痛苦的就是你。”
“你想没想过,他今天只是受了伤,我们还有挽留的余地,万一他死了呢,你是要坐牢的。在想想,假设你运气坏一点,家里没有能力赔偿这笔手术费没有能力把你从警察局里带出来,你这辈子不就是毁了。”
陈艺勋睁着大眼镜认真的听着乔茗说,比上班主任的课还认真,比任何时候还认真。
乔茗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让人心里一点都升不起忤逆抵抗的心思,反而让人心升依赖。
看着陈艺勋这副样子,乔茗轻笑一声:“你懂了吗?”
陈艺勋呆呆的点了点头。
整理好衣服,乔茗头站起来牵着他的手一同前行:“你要记住,你的命和未来比任何人都值钱,你不能为了你生命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葬送了你自己。”
就像你姐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根本不可能的人,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以后都在不见天日的牢笼里终生不得叫自由。
陈艺勋有些稚气但不乏坚定的声音清晰的响起:“我懂了!”
“艺勋真聪明,明天还要去见警察还怕不怕?”
“不怕了……”
“嗯呢。”
乔茗带陈艺勋去了医院检查了一下,索性只是皮外伤,但是李雷就没这么幸运了。
距报主任说,李雷鼻梁骨被砸的粉碎性骨折,轻微脑震荡,失血过多……
当陈艺勋小朋友第二次出现在警察局的时候,已经和昨天是截然相反了。
昨天的他一身校服被撕扯的歪歪扭扭,鼻青脸肿狼狈的很,再加上见了血浑身害怕的发抖脆弱,现在的他就像换了一个人。
这几天不用去学校,所以没有穿校服,一身得体的衣服整洁干净,一夜过去脸上的淤青虽然没全好,但是已经能看清脸庞的模样,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像讲课玻璃珠子,说话懂事举止礼貌,很夺人好感。
一同来的乔茗穿着黑白的连衣裙眉眼没有笑意看着陈艺勋的时不时笑笑鼓励他,整个人看起来严肃而又大方,长得也是清新迷人,那通身气质让人自愧不如。
这姐弟俩一站,就是个养眼的风景线。
原本还像市井小民一样撒泼打滚控诉的李家家长看见二人不自觉的禁了声,特别是李爸爸想起乔茗昨天说的钪锵有力的话心里又是一阵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