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消息早就发了出去，只是临时换了新娘。顾依甯看着镜子里那张娇艳妩媚的脸，不由轻笑一声，她到底还是嫁给了他。
白色的鱼尾婚纱，拖着漂亮的长摆，纤细的腰身完全勾勒出轮廓，盘起的长发露出光洁的后背。她的骨骼很纤细，脊背的蝴蝶骨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瓷白色的皮肤像是镀了一层釉色。
门被推开，脚步声忽然止住。
顾依甯看着镜子里那熟悉的人影，回眸一笑，“陌哥哥，我好看吗？”
她站在镜子前，完美的转了个圈，娇俏的模样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施陌沉着脸，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秒，顾依甯已经挽住了他的胳膊，她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眼睛弯出漂亮的弧度，“走吧，婚礼要开始了。”
“你又想做什么？”施陌凑到她耳边，在外人看起来像是跟娇美的新娘讲了句悄悄话。
顾依甯不动声色的挽着他，朝着婚宴厅走去。
“施先生不紧张吗？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施陌后背一僵，诧异的看着旁边这个异常冷静的女人，直觉告诉他，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时间刚好，司仪邀请新郎新娘登场。门被缓缓推开，灯光聚集在施陌和顾依甯的身上，花瓣从两边落了下来，《婚礼进行曲》响起，一切准备就绪。
男人冷峻完美，穿着西装小心牵着旁边的新娘，两人像是最般配的夫妻情深意切的对视一眼，然后在祝福声中一步步走了进去。
宾客们终于看清楚新郎新娘的脸，从刚刚的激动变得惊讶起来。
“天呐，我没看错吧？新娘怎么变成顾家那位大小姐了？”
“是她！是顾依甯！”
人群开始骚动，他们记起了那张脸，也记起了她的名字。
“她又来作妖了，这次竟然连自己堂妹的男人都抢。”
“这有什么，当年林念念不也是她妹妹，现在不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三年前，林念念和顾依甯一起落入海中，林念念生死不明，顾依甯却活了下来。说是失足落水，可谁能证明，还不是顾依甯因爱生恨，最后痛下杀手。
“真够不要脸的，这么多年还缠着施陌。”
“这么恶毒的女人，当年死的怎么不是她？”
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顾依甯三年前不知道听了多少，她依然笑着，挽着施陌的胳膊，一步步走向前方。
“我听说，施陌的初恋就是顾依甯来着。”
“这倒是，施陌当年为了她，全城直播求婚，用了800架无人机表白，放了一晚上烟火。金融圈那边的大厦亮了一夜的灯光展，全城人民吃了几亿吨的狗粮！”
“后来怎么分手了？”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啊……”
顾依甯微微一顿，呼吸乱了半拍，旁边的男人忽然揽住她的腰，笑容温煦：“小心点儿。”
说完，他将顾依甯整个揽在怀中，像是保护般将所有闲言碎语隔绝在外。
顾依甯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完美的侧脸，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让人看不真切，猜不透他戴了几层假面。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司仪高喊一声。
施陌缓缓从口袋掏出黑色的盒子，露出里面两枚设计精致漂亮的戒指。他抬手捏着其中一枚女士戒指，慢慢牵起顾依甯的手腕，将戒指轻轻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这动作熟练的像是早已做了千百遍，顾依甯指尖微颤，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施陌一把搂住腰身，强制她靠近，让她退无可退。
“乖，给我戴上。”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大提琴般令人心悸，顾依甯看着他缓缓将手伸到自己面前，嘴角噙着一丝看不透的笑意。
她几乎是惊慌失措般把男士戒指取出来，胡乱推到他的无名指上。三年不见，这男人居然会色诱了！
真是为了恶心自己，什么都舍得牺牲了。
下一秒，施陌已经松开手，恢复冷冰冰的模样，好像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场幻觉。
“施陌，你准备好了吗？”顾依甯忽然看向他，她已经调整好呼吸，把刚刚那个不争气的自己默默踢回脑海深处，然后用狠毒当做盔甲，手段当成武器。
她话音一落，轻轻拍了拍手，外面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静静站在那里。
“啊！见鬼了见鬼了!”
“天呐，居然是林念念，她怎么在这里？她没死！”
宾客们比刚刚更加激动了，他们迫不及待的站起身，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个哭泣不已的女人。
“陌哥哥！”林念念本来就长着一张纯洁无害的脸，她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任谁听了都会心软。
施陌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处，眼睁睁看着林念念快速奔跑起来，像三年前一样，拼尽全力的扑向自己，一头扎进他的怀抱。
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施陌的手已经轻轻落在她的后背，声音微哑：“念念？”
“陌哥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呜呜呜……”她紧紧抱着施陌的腰，大声哭着，像是把这几年所有的委屈都要发泄出来。
顾依甯侧着脸，静静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施先生，这份大礼，你还喜欢吗？”
林念念脊背一僵，脸色苍白的看着她，瑟缩着藏在施陌的怀里，微不可觉的发起抖来。
施陌当然能感觉得到，他阴沉的看向顾依甯，质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林念念没有死，你不开心吗？”顾依甯反问道，然后慢慢后退，眼底全是嘲讽，“昨天我就告诉你了，你的林妹妹一定很期待这场婚礼，你看……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顾依甯！”施陌忍无可忍，怒视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施陌，你相信报应吗？”顾依甯把昨天他问的话，还给了他。
“施陌，我把你的林妹妹还给你，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好不好？”
她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嵌入施陌的骨血。他的手已经下意识松开林念念，嘴唇微微颤抖着，“顾依甯，你说什么？”
他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