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的尸体已经焦黑的不成样子,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到处都是破裂殷红的碎肉,一条大腿更是断裂不见,身上还冒着火光。
程煜修被这一幕刺激的差点没直接疯掉,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瞬间,高温将他手臂胸前的肌肤烫伤。
但他丝毫不顾,好似感受不到一样,死死地将这具破败的躯体抱在怀里,锐利的眸子此刻竟然充斥着呆滞和茫然。
何信等人跑过来,看见的就是如此惨烈的一幕。
砰的一声,他跪在了地上,愣愣的看着。
上官言浑身发抖,眼圈通红,泪流满面,实在无法相信,早上还跟她一起挑选结婚物品,嘻嘻哈哈好姐妹,此刻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缓缓的挪了过去,僵硬颤抖的手抬起,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身后,程一咬牙,猛地抬头看着周围的建筑物,脸色扭曲一抬手:“给我把人找出来。”
旁边十来名手下,立刻动作迅猛的分散开,速度极快的朝着各个高楼越进去,寻找肖洁儿等人。
“瑶瑶不会死的,这不是瑶瑶,这肯定不是她,不会是她。”上官言呆呆的重复着这番话。
她无法接受简瑶的死亡,还是以这种方式。
一直抱着尸体没有动静的程煜修,身体颤了颤,慢慢地站了起来,手上,依旧温柔的抱着那模样都血肉模糊到看不清丝毫的躯体。
“老婆,我带你回家。”
低声好似情人般的低喃声从他嘴里说出,看着手中焦黑的尸体,他的眸光温柔的跟水一样,这诡异至极的一幕,让在场的人,都辛酸至极。
上官言狠狠的捂着自己的嘴,一颗心狠狠的揪紧,泪水决堤。
她狠狠的扑进何信的怀中,呜咽着:“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瑶瑶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太不公平了,呜呜……”
何信揽着她,狠狠的闭上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是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何家,他受到的哭,简瑶受的哭,难道还不够多么?究竟是为什么……
程一等人并没有抓到肖洁儿等人,这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那个女人既然谋划了这么一出,肯定会想好退路。
但那个女人如果认为自己可以就这么逃走,那就太天真了,程一心里很清楚,对他们少爷来说,少夫人的死,会让他疯的。
疯了的少爷,会十分恐怖,等少爷腾出手,肖洁儿逃不掉的,她这辈子都会生不如死。
车内。
程煜修依旧抱着‘简瑶’坐着,上官言坐在前面,她侧身,红着双眼,捂着嘴看着‘简瑶’惨不忍睹的身体。
她吸了吸鼻子,视线忽然在一个地方定住,楞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迷惑,想了想,又看了过去。
上官言缓缓放下捂唇的手,慢慢地,下意识的伸过去,想要看清楚一些,忽然,一道冰冷沙哑的嗓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响起。
“你干什么?”
她吓了一跳,伸出的手僵在那儿,看着程煜修充斥着红血丝,好似恶魔一般的眼神,心里狠狠一缩,呐呐的道。
“没,没什么。”
上官言放下手,缓缓地转过身去,砰砰直跳动的心脏缓缓平息了下去,她又想到刚才自己看见的,表情变幻了几下。
几分钟后,她皱眉,忍不住又转身,擦了擦干涩的眼角,睁大眼看过去,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颗心又狠狠的提了起来。
她看了程煜修一眼,犹豫了下道:“那个,程,程煜修,瑶瑶是最爱干净的,就算,就算……她肯定也不希望自己这个样子,我,我给她稍微,整理一下。”
上官言说着,再次伸出手,抖动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简瑶’血污一片的耳朵时,一声冰冷的声音响起。
“滚……”
坐在最后方的何信也忍不住皱眉,看着她:“言言,你别闹了。”
她死死地咬着唇,憋着气,手往前一探,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狠狠的一抖,顶着程煜修杀人般的恐怖目光,将‘简瑶’的耳垂向上翻开。
‘简瑶’整张脸的皮肉都破绽开,但隐蔽的耳后根部位,皮肤没什么破损,在她抬起的刹那,耳垂上的血污,顺沿着,将后方的皮肤浸润。
虽然被血污覆盖,但刚才翻开的一瞬,还是被上官言看见了,那一小片皮肤什么痕迹都没有。
程煜修猛地出手,狠狠的捏着她的手腕,眸子充斥着暴虐的情绪:“你想死么?”
瞬间,骨头要碎裂的疼痛感让她抑制不住的叫了出来,身后的何信立刻出声:“程煜修,言言不是有意的,你快松手。”
上官言的手一得到自由,立马缩了回去,光洁的手腕,此刻一圈肿胀的紫红色,轻轻一碰,就疼的不行。
她忍不住咬牙,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想必手上的疼痛,更占据她心神的,还有另一件事。
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看着面前的‘简瑶’,她神色莫名,一颗心却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她确定,自己刚才没看错。
那一块,什么痕迹都没有,这不可能啊?简瑶的耳后根,明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自己想多了?
上官言看着程煜修,又看了看何信,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说出来,毕竟她也不是特别确定。
万一,万一没得到什么结果,那岂不是……
她脸色变幻莫测,随即狠狠一咬牙,拧着眉深吸一口气,坐回了位置上,看着程煜修:“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和简瑶结婚两年,你们是夫妻,你对她的身体,应该很了解,不过,那个地方,也不一定能注意到,我不知道简瑶,有没有跟你说过,反正她跟我有说过。”
上官言心里的纠结,让她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
“简瑶曾经跟我说过,她从小在简家过的日子很苦,尤其是小时候,没少受那个姓洪的女人的打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