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将军府。
那戚氏想起之前的种种,总觉得夏亦熙有鬼,可是她现在并不在府中,自己又不敢私闯,于是便想办法出府,在外面自己动手终归是要方便一些的。
老将军看着跪在地上的戚氏有些不耐烦,她自己说是要出门到青岩寺去侍奉老夫人,只是老夫人祈福本是善事,身边带着的丫鬟本就不多,佛门清净之地怎敢叨扰。
“老爷,就让妾身去吧,之前妾身做了许多错事,近日突然顿悟,想来也是因为佛祖庇佑,老夫人也会同意的。”戚氏见老将军有些犹豫,立刻在一旁催促道。
她知道老夫人一心向佛,只要自己这么说一定会让老将军心软,果然,戚氏刚说完,老将军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罢了,难得你有这份心,过去也能有个照应。”说完,戚氏立刻谢恩,夏若菲听后立刻起了小心思,赶紧跑了过去,拽着老将军的手腕开始撒娇。
“菲儿也想去。”夏若菲嘟着嘴说道,戚氏见状低头不语,夏若菲向来如此,凭着她平日里乖巧听话,深得老将军喜爱。果然,老将军笑着点了点头,当即派了人一路护送她二人前去青岩寺。
心腹得知戚氏二人即将离府,觉得十分蹊跷。夏亦熙不在府上戚氏最该得意才是,两个人离府如此突然,必定是有所察觉。
想到这,他立刻命人去给夏亦熙送了消息,好让她能够提前有所准备,一面因为戚氏和夏若菲两个人而坏了大事。
夏亦熙得知消息后,十分担忧,之前花魁已经险些暴露了,若轻易动手只怕会前功尽弃,可是从心腹传来的消息来看,她二人已经没有时间了。
“喜儿?”花魁见夏亦熙有些出神唤了她一声,夏亦熙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她的额头上伤疤清晰可见,夏亦熙当即计上心头。
“戚氏和夏若菲近日离府,只怕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夏亦熙将消息告诉了花魁,然而,这人却一点主意都没有,夏亦熙明白,经历这次的事情她也有些害怕了,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你放心,这次我亲自动手,你只需要想办法把他引出府就行。”夏亦熙如此安慰道,花魁听后虽然觉得有些为难,可是还是点头答应了,只要她和他一直在一起,名单失窃自然怪不到自己身上。
翌日。
花魁故作伤心之状终日不见笑颜,天底下哪个男子愿意成天看着一个怨妇,只是她额头上的伤还在,时刻都在提醒着他,自己之前曾经误会过她,即便是心有不满也不好发作。
“美人何故叹气啊?”景华妃的侄子厚着脸皮问道,夏亦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女子皆爱惜自己的容貌,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谁又能笑的出来。
“没什么,只是妾身昨儿个突然想起之前在府外的生活,那城西的一个戏班子功夫极佳,那角儿虽不是什么名角,可也是练的童子功,要不是所在的地方偏僻,城里的那些角如何比得过他?”
花魁见他终于松口,立刻说道。景华妃的侄子听后也来了兴趣,这戏班子每日唱的就是那么几出,花魁也是伶人,她说好,自然是有过人之处,不免有些动了心思。
“爷若是忙,就算了。”花魁颇为委屈的说道,说着,身子一扭背过脸去,她额头上的伤口刚好对着他,他见了不免有些心虚,想了想只好应下来。
“美人说好,我们就去,只是这城西比较远,还不是怕你受不起路途颠簸。”说着,将美人揽在怀里,一张油腻的脸就凑了过去,只见花魁羞涩一笑,娇羞的靠在他的怀里。
夏亦熙在一旁看着,恶心的差点将昨天吃的东西吐出来,她不得不有些佩服花魁,这样的人也能下得去手,看来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不容易的啊。
两个人当即准备出门,夏亦熙借故留了下来,好在自己平日里并不起眼,景华妃的侄子又一心都在美人身上,根本没有察觉自己没有跟着离府。
二人离开后,夏亦熙立刻悄悄潜入书房,自从出了事情后,他便下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书房,因此,夏亦熙便可在里面仔细查找。
根据她的经验,这名单如此重要,那人又如此紧张,所以一定就在书房里,只要自己仔细查找一定能够找到名单,可是夏亦熙将桌子和书本全都查过了,却没有看见名单。
“这么大个地方,到底能藏哪去?”夏亦熙小声嘀咕着,一面在心里满骂道、这人平日里不学无术,可是书房里的东西却不少,尤其是名人字画更是数不胜数,夏亦熙甚至找到了前朝名家的绝笔。
如此珍贵的书画竟然会在他的书房里,若是被一些文人墨客收藏倒也是有所价值,可是放在这里,不过是看在绝笔价值连城罢了。
夏亦熙找了又找都没有发现名单,不免有些慌神了。如果这里真的没有,就只能说明自己之前的方向都是错的,不仅如此,她也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
就在她静下心来的时候,眼睛瞥到架子上的一狼毫上,这笔的末端不见墨水,可见是一只从未用过的,可是却依旧端正的摆在架子上,夏亦熙不免觉得有些突兀。
她走了过去将笔拿在手里仔细打量,只见笔身比寻常的要粗上一些,夏亦熙立刻意识到不对,果然,从笔身的一段露出一条缝隙,接着一用力,竟然从里面抽出一张纸。
夏亦熙将纸打开一看,正是自己所要找的名单,她这时才想起来,那日花魁根本没来的及翻找几个地方,可是他却如此紧张,这架子当时就在花魁的身后,难怪不管她如何哭诉,他都怀疑了她的身份。
就在夏亦熙得意的时候,转身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砚台,屋内的机关被启动,她心下一惊,因为此时,护卫正在向这里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