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依旧淡淡的,眼眸清澈如水,却寒如冰:“所以呢?是不是连你也要来逼我了?林天佑过后,又轮到你来了吗?”
“晚晚——”
宁晚清澈的眼眸一片黯然,长长的羽睫垂下,遮住一双如水般柔软的眸子,可是即使是遮住了,也能感受到,从里面不断的溢出的悲伤。
“你走吧!”
“宁晚,你在说什么?”南宫珩忽然怒了。
她让他走?
这句话,到底有多残忍,又有多伤人,她到底知不知道?
“我说你走吧!”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苦涩的味道,声音淡淡的,她转头看向窗外的世界,金色的阳光在她乌黑的眼珠中流转着,一双清澈的眼眸仿若落满了光芒,里面却是漆黑而空洞的。
“如果是陆景承在,他不会这样来逼我的,绝不会的!”
“宁晚——”
南宫珩的声音带着狂怒的气息,似乎快要爆发了,那双茶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了怒火,这也是南宫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宁晚发了火,说了重话。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宁晚的话淡淡的,静静的,她目光沉静,轻声说着,声音淡漠得如同美丽的夜雾。
南宫珩不再看她,他怕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和她吵起来,到时候惹得她病发了,真是得不偿失了,于是他转身向玻璃花房外走去——
玻璃花房尽头的光束在这瞬间像是化作了万道亮眼的光芒般,却深深刺痛宁晚的眼。
熟悉的气息终于在宁晚的身后消失,他离开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每一步,都是那么疼痛。
三哥,我又何尝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心里的那道坎儿,我没有法儿过去,没法儿迈过去啊!
深夜。
如往日一般,陆景承又在酒吧中喝的烂醉如泥,他半靠在软椅上,周身散发着酒气,目光却是清冷的,修长的指尖握在透明水晶玻璃杯上,格外的漂亮。
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习惯,见到清澈透明的东西,便会想起宁晚琉璃般的眼睛。
“晚晚。”他低声呢喃了句。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服务员打扮的年轻女孩子,他眼角的余光撇了下,竟是那个眉眼与晚晚相似的,她低着头,模样有几分扭捏,手中端着的托盘中是一杯高档红酒。
“我没点红酒。”陆景承冷淡的说了句。
“这个是我请你喝的。”周芸儿动作熟练的将酒杯放在陆景承面前,微微一笑,脸颊边凸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摸样十分可人。
虽然是普通服务生的打扮,却难掩一身的书卷气。
陆景承轻笑,目光难得的落在她身上,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锐利。
周芸儿脸颊微热,不自觉的低了头,她在这间高档酒吧当服务生也有一段日子,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也见了不少,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她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你在这里一晚的薪水是多少?”他的声音已经是清冷的,隐约带了几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