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切尔却是微微皱眉,“陆景承这人心思城府都让人难以猜测,他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可能轻易抱着自己的妻子跳落下去的,况且这山崖本就不高,下面又是护城河的源头,你们赶紧给我下去找,他受了伤,那个女人带着他跑不了多远的!”
“是!”
冬日的瑞雪飘飘扬扬洒落,陆氏老宅中雪花飞舞,窗檐、亭台、假山石上都冉冉的堆着白雪,光景煞是好看。
吴国忠匆匆忙忙地打着伞进了屋内,看着坐在书房的陆震霆,声音哽咽,“老爷,少爷出事了!”
“景承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陆震霆坐在椅子上,苍老的容颜竟在此刻显得如此苍老,饶是听到说自己最得意的孙子出了事,所以格外的着急。
“传消息说,少爷和少夫人在山上被人追杀,掉落崖底,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可少爷受了伤,怕是凶多吉少!”吴国忠抹了抹眼泪,看得太多这种事了,先是少夫人的离世,再是少爷,再是老夫人,现在又轮到少爷了吗?
陆家就怎么得不到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可他还是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老爷,你也别怪老吴我多嘴,您实在不该心软将陆景轩留在江北,我怀疑这次的事和他有关,还有陆泽瑞那个孽种,他们俩不一直都惦记着陆家吗?老爷,夫人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就是太仁慈了,太优柔寡断了,才会让自己失去这么多的啊!”
陆震霆忽然闭了闭眼。
淑慎,你是否也是这样看待我的?
当年,我同爱丽丝的事,也是这样,如今对景承,对陆景轩,对陆泽瑞,也是这样,我考虑的太过于美好,忘记了,有些时候,太过于仁慈,也是一种罪过啊!
“老吴,你说,以后我去见淑慎了以后,她会不会怨恨我?”陆震霆垂眸,却是自嘲一笑。他的淑慎永远都是最瞧得透他的那个人,可惜却不在了。
“老爷……”吴国忠忽然怔住,他不明白为什么陆震霆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已逝很多年的老夫人。
“你去把白清然给我叫来!”陆震霆的声音忽然变得生冷起来,“还有,你打电话叫陆氏高管,全都到陆宅集合,我有事宣布!”
“我知道了,老爷!”
吴国忠出去了,他知道,陆老爷子这是要重出江湖,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稳住陆家的局势,而叫白清然去见他,怕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不一会儿,白清然就走进了书房,看着老爷子此刻正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老爷子今天很不正常,那双眼眸像是淬了毒一般,让人望而生寒。
陆震霆神色复杂地望向了她,“清然,你来我陆家算起来也差不多有十几年了,这么多年来,可是觉得委屈了?即便是委屈,你又怨怪得了旁人半分?都是你自找的,不是吗?这许多年,你都小心翼翼,不敢逾越半分,如今,却是忍受不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