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缺失了某种情感,那让我很不安,一开始,我会去主动接近人,想去取回身体缺少的东西,但是后来我就发现了,和任何一个人的触碰都只会让我厌恶。”
雷曦焱旁若无人地讲起自己的往事,他的口气并没有其他人将其往事时的怀念或者悲伤,语气平静地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不属于他的故事。
“医院给的结果是,皮肤厌恶症,药物治疗无法痊愈,这个说法一度让我和其他人都接受了,但随着时间地迁移,我还是明白了,出问题的,依然是这里。”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处是所有生物情感的汇聚地,心脏。
“让我猜一猜,你有没有一瞬间产生过这种想法,如果只是因为疾病需要我,会不会有一天疾病消失了,我就会被抛弃,像毫无用处的垃圾一样。”
男人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就像是掌控了一切的王,在俯视他统治区中的平民。
这一天,绝对是她从遇见这位王到现在,他开口说话字数最后的一天。
雷曦焱是心理学的专家,如果他愿意的话,剖析人的心理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洪媛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仿佛一丝不.挂,毫无秘密可言。
何况怕被抛弃,终日活在惴惴不安中,这对于她来说是再显而易见的,如若不然,她怎么可能五年前会那么极端地选择逃跑。
很多人大概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或许称为极端来说更加合适,说走就走,不拖泥带水,回来和黄婉仪,柳思思她们解释,她也只是说那是误会而已,但她清楚,除了误会之外,就是她内心的怯弱在作祟。
她是不可能不担心的,身份的不平等让她没有办法安心,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求自己要有一份工作的原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洪媛心里很难受,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明白,你的担心是对的。”雷曦焱冷冷地说道,“一开始的契约约定的内容是就是让你治疗,治疗好之后,你会怎么样,我考虑过很有种处理方式。”
处理方式……洪媛眼神一暗,雷曦焱一开始果然是将她看成一件工具,工具用完了就要面临被丢下,或者被放进工具箱里的命运,纵使被留下了,也只是想得起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使用,更多时候是被闲置。
“综合考虑之下,我暂时拟的处理方案是,给你一笔钱,除了不能找其他男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洪媛嘴巴发苦,禁不住问:“所以,即使是能治好,我也是不可能会有自由的,对吗?”
“我不和人分享,这不是你很久之前就已经明白的道理了吗?”雷曦焱一步步从阶梯上走下来,目光凉薄,“我用过女人,断没有和别人分享的道理,你应当很庆幸,被黄家包庇的那五年,你没有做过不规矩的事。”
洪媛心中偏生反骨,想道:他越是用这么傲慢的口气说话,她就越想和别的男人做点不规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