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空气尤为清新,耳边鸟鸣婉转,林间渐渐起了些薄雾,远处似有人经过,却也看不真切,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秦素烟漫步在石阶路上,裙裾边渐渐湿了,走起路来觉得厚重了些,经过了前些日子的奔波,秦素烟倒也不怎么爱动,就眼前一块大石头坐下了。
酆羽站在身边,望了望周围,道:“公主,好像有人过来了。”
秦素烟轻笑一声:“还能是谁。”
很快,便听林子间一阵窸窣,一个青色人影闪现出来,立在了秦素烟面前,微微一笑:“夫人这几日过得可好?”
秦素烟抬头望着凌寒墨:“许久未见夫君,过得甚是不好。”
凌寒墨单膝跪地,换成他仰视着秦素烟:“对不起,让夫人受委屈了。”
秦素烟眼睛弯弯的:“不委屈。”
凌寒墨复又站了起来,在她的额间一吻,随后就站在她的身边,望着眼前的林子,未再说什么。
凌寒墨看起来心情甚好,他只立在那,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半分,似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秦素烟瞥了他一眼,然后道:“只不过送走了一个谈公子,至于这么高兴吗?”
“至于。”
“我本以为夫君鸿鹄满志,狼虎野心,却没成想是个脑中只有美人不要江山的普通郎君。”
“为夫只有一个原则,凡事与江山有关的,便以江山为重。若与夫人相关的,便以夫人为重。若江山和夫人只能成全其一,那便还是夫人。”
“此话当真?”秦素烟心里甜甜的,从未怀疑过凌寒墨,不过她还是想探他一探,“夫君可不是用此等甜言蜜语来哄我,好让我为你全心全意,为你打下江山,为你赢得百年美名?”
“我从未这么想过,若不是因为你,我连这江山都不想要。”凌寒墨的眼神未有丝毫的闪烁,秦素烟仔细地看着他的双眸,只读到了非一般的坚定。
“这江山我打来,本就是送你的。”
这一瞬,这句话似乎一下子击中了秦素烟的心脏,她的脑中进入了一片空白,她曾想过凌寒墨会有千百种回答,却从未想过他会这么说。
凌寒墨见秦素烟有些发懵,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秦素烟打了一个激灵,然后道,“我从未想过有人会对我这样好。”
凌寒墨也是心下一跳,自是动情时刻,此时无声胜有声。
凌寒墨伸出手,将秦素烟的纤纤素手熟练地牵过:“我带你去个地方。”
凌寒墨又回头吩咐酆羽:“和里头人知会一声,不必等二公主回去了。”之后便带着秦素烟在林子间隐去了。
凌寒墨心思极细,他见秦素烟的裙边湿了,便不让她走路了,半蹲在她的面前:“上来。”
秦素烟趴在他的背上,将头埋在凌寒墨的肩里,撒娇道:“夫君好久没有背过我了。”
这样的软语在凌寒墨的耳边宛如天底下最美妙的旋律,凌寒墨忍不住一直笑着,将秦素烟的双腿接住,往前的步伐更加卖力了些。
走出了光德寺的后院,再往上走了些路,便见周围荒无人烟,似是真正意义上的荒山野岭了。
上坡路很难走,路上崎岖不已,秦素烟有些心疼凌寒墨:“你且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之前不还嫌夫君许久不背你,怎么,只这么一会儿便腻了?”
“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嘛。”
“夫君我虽无大志,却有着一副好身体,夫人不必担心。”
秦素烟微微一笑,拍了一下凌寒墨的胸膛,便又趴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便见远处出现了一座破旧的道观。
那道观看上去实在是太过不堪,屋顶上的瓦片七零八落,摇摇欲坠,爬满整堵墙壁的爬山虎竟有半截都枯萎了,门前的荒草足有半个人高,若不是上面写着道观二字,几乎无人会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间房子。
凌寒墨将秦素烟放了下来:“就是这。”
“夫君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凌寒墨刚放下秦素烟便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去:“进去你就知道了。”
秦素烟跟着凌寒墨拨开荒草,打开破败的大门,往道观里一看,便不由惊叹出声:“原是你在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