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薛明鸢所愿,凌玉的罪很快就被凌寒墨定了下来,凌寒墨下旨,念其皇室身份,只逐出天凌宫,留在河浔封地内,此生不得回皇城。
凌玉临走之夜,薛明鸢特地过来送了一程。
秦素烟时刻关注着正坤宫的动向,见薛明鸢去了公主府,便跟了过去,一跃跳上了房顶,拿开瓦片,看着房里的动静。
昏暗的殿内,只有几根火烛摇曳,将凌玉的失意映了出来。
薛明鸢走进殿内,看着凌玉,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一向清高的六公主,现在要被逐出皇城了。”
凌玉怒视了她一眼:“还不是拜你所赐。”
“妹妹,可别管本宫狠心,这主意本就是你出的,你也是罪有应得。”
“那你呢?难道你就没有参与进来吗?”
“本宫自然参与了,可是本宫没有你那么蠢,还给自己留了后路。”
“蠢?你还有脸和我提这个字?”凌玉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地推了一下薛明鸢,没想到这一下,将薛明鸢直接推倒了。
薛明鸢指着凌玉道:“你,你居然敢推本宫?”
“推了又怎么样?我推的就是你,我只恨我下手不够狠,没把你这个蠢货给弄死!”凌玉越说越气,“我问你,你把我扳倒到底有什么好处?我与你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此计不成,我们还能想下一计。若是你喜欢孤军奋战,那你就去好了,何苦拉我下水!”
薛明鸢坐起了身,回敬了凌玉一下:“本宫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别以为本宫没有看到你在暗处,对我鄙夷的眼光。本宫知道,你身为皇族,看不起本宫对不对?”
“你看看身上哪里有一点是做皇后的样子?我自然看不起你。别说是你了,连哥哥和四姐姐也看不起你!”
薛明鸢一下子掐住了凌玉的脖子:“那睁大你的眼睛,给本宫看清楚了。如今天凌国的一国之母是本宫!你只是一个落魄公主,本宫完全有能力将你置于死地。”
凌玉见薛明鸢如此穷凶恶极的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故意要害我的?”
“对,本宫就是故意的!你以为那样低级的招数真的能把那个女人给扳倒吗?你错了,本宫与她相处多年,对她的手段清楚得很,你这样的雕虫小技,根本不能伤及她分毫。”
“所以你是假意与我联盟,实则是等待她站出来,然后再将我供出?”
“没错!你总算是看明白了一回。”
凌玉这下懊恼了起来,她一向认为,是薛明鸢急于自保,才将自己供出。原来真相是,这个口口声声要与自己合作的盟友,从一开始就开始算计扳倒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凌玉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明白,我与你从未有过过节,你何必下此狠手?”
“第一,本宫不恨你,但是很讨厌你那副看不起本宫的样子。第二,本宫恨那个女人,可是本宫没这个本事扳倒她,所以本宫需要你。”
薛明鸢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你在熙和镇要害死二皇女的事情,本宫知道。以她的性格,你已经成为了她眼中的仇敌,她必不容你。本宫若是除了你,则可以因此与她交好,以此让她放松警惕,方便本宫日后下手,你明白吗?”
秦素烟不由心中感叹:薛明鸢果然成长了不少,这事明着看是为了除凌玉,其实真实的目的,是冲自己来的!
凌玉被掐得脸也涨红了,她道:“你若是杀了我,陛下必定不会饶了你。再怎么说,我也是陛下仅存的几个亲人之一,他不可能不念手足之情,不追究你的责任!”
“所以,本宫的手自然要干干净净的。”薛明鸢一笑,放开了手,“来人,送六公主上路。”
几个侍卫上前,将凌玉往外拖去。
凌玉惊慌失措地大喊:“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自是送你上去往河浔的马车啊。”薛明鸢拍了拍凌玉的肩,“六公主,永别了。”
秦素烟只听凌玉一阵嘶吼,然后被强行拖上了薛明鸢准备的马车,若是她猜得没错,薛明鸢这是要在路上制造意外,让凌玉死在路上。
秦素烟万万没想到,薛明鸢为了麻痹自己,居然要搭上一条人命。
秦素烟在屋顶上细细考量了一番:凌玉这几年都与薛明鸢在一起,必定掌握了她许多秘密。薛明鸢现在这么急着要杀了她,想必也有这方面的考量。看来,这凌玉,我还不能不管了。
秦素烟心中想定,便跃下房梁,跟着凌玉的马车,一路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