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凝拥有过那样独一无二的好,尝过那样的甜头,又怎么肯轻易放弃?她看宋佑霖没有什么反应,再一次,语气恳求道,“佑霖,如果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
苏亦凝从来没有这么放低身段后,她知道宋佑霖喜欢的女孩子不是会抱怨委屈的那一类,所以她一直装得独立自主自强,可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她就算再自主自强又有什么用。
宋佑霖声音淡淡掠过,“亦凝,你没有错,你会遇到更好的。”
这样官方的回答,对于苏亦凝来说,当然不会接受。
对于她来说,除了宋佑霖没有更好的存在了。
可是宋佑霖的话说到这个地步,完全不给她沟通的机会,苏亦凝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她哭出了一声,再装作坚强,说,“佑霖,我爱你!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如果失去了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还没等到宋佑霖的回应,苏亦凝主动挂了电话。
她在打这次电话之前,就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宋佑霖的反应虽不是想要的,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不过在试探宋佑霖的坚持,但这坚持比她远想的要高。
她本以为,宋佑霖不爱她,可是,如果不爱她又何必答应和她结婚,给她那些独一无二的宠爱,他只是暂时在他们的爱情之路上迷了方向。
只要她努力,他就一定会回头的。
那边,苏亦凝壮志踌躇。
这边,宋佑霖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海水拍打的声音,还有苏亦凝的纠缠不休都让宋佑霖有些心烦意乱,可是他回头看了一眼,船舱内,亮起的灯光,和屋内睡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在此时此刻抚平了他内心的烦躁。
风吹乱了他的短发,不多久,他走回了船舱。
........
顾清许这一觉睡得很瓷实,但醒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头重脚轻,脑袋里像是塞满了棉花一般,堵得塞塞的。
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在监狱的时候就受了大的创伤,出狱后,又是各种的受凉,虚得很,这一次,跳海,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
现在又被困在这船上,接下来该怎么办,顾清许不免有些束手无策。
在床边出神了一会儿,身子恢复了一些力气,顾清许决定还是先勘测一下四周的环境。
到了浴室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顾清许俯在门板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才打开了舱门。
舱门外的场地很开阔,天气晴朗,清爽的海风对着顾清许的脸上吹了过来。
如果没有宋佑霖在的话,一切都会变得很和谐美好。
可惜坐在坐在甲板上的宋佑霖破坏了一切的美感。
在她视线的不远处,宋佑霖和昨天那个医生的身影面对面坐着。
顾清许当然也不好在他们都在的情况下勘测地形,顾清许下意识就要走,哪知道自己还没走到船舱的门口,宋佑霖的声音就轻飘飘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
“既然出来了,就过来吃早饭!”
顾清许捏紧了拳头,她想执意往前走,可随即又想到,和宋佑霖对着干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说,要是吃不饱她更没力气逃跑,到头来,她还是放弃了往里走。
她咬了咬牙,还是走了过去。
甲板上不知道何时摆好了一桌子的早点,看起来精致而美味。
头顶是一个搭起来的顶棚,遮挡了不少的阳光和海风。
顾清许刚走到餐桌的位置,宋佑霖就站起身,帮她拉开了椅子。
不谈其他,宋佑霖的绅士态度还是刻在骨子里的。
顾清许临着餐桌坐下,懒得开口,拿起桌上的粥碗,开始喝了起来。
顾清许很配合,起码她装得很配合。
宋佑霖很满意她的反应,顺手还给顾清许的盘子里夹了一块面包。
顾清许刻意撇开了那块面包,可一抬头就撞上宋佑霖凌厉的目光,她还不情不愿地将面包吃了下去。
在桌子一旁的陆显庭看到这一幕,昨天被宋佑霖招呼了一道,心中起了坏心思,放下了餐具,看着顾清许关心问道,“顾小姐,对了还没正式介绍下我自己,我叫陆显庭,是佑霖的好朋友。”
在顾清许的心目中,眼前的这个陆显庭不过是和宋佑霖沆瀣一气的同类,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
而且,宋佑霖的朋友能好到哪里去?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敷衍地礼貌地嗯了一声,继续喝碗里的粥。
陆显庭见自己碰了壁,挑了挑眉,唯恐天下不乱挑事道,“看样子,顾小姐有点怕生啊!你要记住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顾清许暗暗白了他一眼,怕生倒还不至于,只是不想和陆显庭那样的人打交道。
对于顾清许来说,陆显庭和宋佑霖是一路人,都是她需要躲得远远的人。
顾清许略略抬起头,她被宋佑霖困在这里,已经足够郁闷,还要被陆显庭这么嘲讽,顾清许的语气也不太好,“陆医生,救死扶伤不是你的本职吗?再说,你的好朋友不至于小气到医药费都没有付给你吧!”
宋佑霖当然付过了医药费,甚至要比行情高得多。
陆显庭倒有些意外,昨天病怏怏苍白无助和他求救的人和现在这个伶牙俐齿的人,会是同一个。
他侧头看了一旁的宋佑霖,却意外见到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和宋佑霖认识不少年,宋佑霖这样的表情他倒是很少见,那种玩味中带着一次宠溺的温柔。
这是很陌生的样子,他活到现在还没在宋佑霖的脸上都没有看到过。
陆显庭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叫顾清许的女人对宋佑霖来说很重要。
陆显庭咳了咳,笑出声缓解尴尬,“那是当然!佑霖这么大方。”
宋佑霖嘴角的笑,弧度越发的上扬,但仍克制了几分,话是对着顾清许说的,“可用完早餐,让显庭再帮你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顾清许吞下喉咙的温粥,淡然道,“随便。”
反正她被宋佑霖关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