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当时的白岩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学生。
大二上期的时候,白岩还没有下定决心转向导演系。因此他当时还是表演系八七级一班的一名学生。
每年华戏的跨年晚会都办得相当的隆重,因为学校会邀请很多已经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的校友回来观看。各个系的学生都卯足了劲头参与到这场盛宴之中,盼望着能被哪位前辈相中眼缘提携提携。
那年的跨年晚会,八七一班的学生们商量了许久,决定在迎新晚会上表演一出话剧,本来不想参加的白岩因为抽签选中了一个路人甲角色。
时间匆匆的流过,一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到了跨年晚会的当天,白岩表演完节目后偷偷溜到离后台稍微近一点的教室抽烟。
那天晚上,教学楼黑灯瞎火的,他坐在靠窗的桌子上,背靠着墙壁,侧过头望向窗户外的月亮,不亮,但是朦朦胧胧的,不知道是云,还是他吞吐的烟雾。
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一阵哭声,女孩子低声啜泣的声音像是找准了方向一般往他耳朵钻去,他在窗台摁熄了烟头,顺着哭声找去,那声音带着他来到了三楼的一间教室门口。
白岩轻轻的敲了敲门:“有谁在里面么?”
那哭声戛然而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白岩又问:“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传出来带着哭腔的声音:“不用了,谢谢。”
白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靠着门慢慢坐下去,他从兜里掏出烟,划着火柴点燃香烟。
过了好一阵,里面的人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同……同学,你还在么?”
白岩不急不缓的回答她:“在呢。”
里面小心翼翼的问:“能不能麻烦你去今天晚会后台找一下舞蹈系八八级三班的安梦然?你说梁莉有点事儿需要她来教室帮帮忙。”
白岩接着昏暗的月光看看时间,回答她:“梁同学,可能得等会儿了,现在正好是你们班在表演呢。”
梁莉听到他的回答后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白岩听到里面的大哭慌得烟掉下去把自己的裤子烫了个窟窿,手忙脚乱的拍开烟头,然后安慰她:“你别哭啊,有事儿咱就说事儿,要不你和我说说你有什么困难,你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梁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能帮我什么呀!呜呜……她们都上台了呜呜……嗝……我赶不上今天晚上的表……嗝……表演了呜呜……你有什么用啊呜呜呜……”
白岩没好气的说:“那你呆在里面就赶得上了么?既然知道有表演,干嘛不在后台呆着跑到这儿来哭?”
梁莉冲他吼到:“你……嗝……你知道……知道什么呀呜呜呜,她们把我……把我骗过来呜呜呜,然后……嗝……把我裙子给……给弄坏了呜呜……我怎么去表演呜呜呜,我今天……可能……嗝……可能都回不去宿舍了呜呜呜……”
白岩觉得有点尴尬,这孤男寡女的,里面的姑娘的裙子还是坏的,黑暗遮住他烧红的脸庞,他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
白岩:“今晚的表演我是真帮不上你了,但是如果你想回宿舍我还是能帮帮你,等会儿我把我外套从门缝里塞进来你看成不?”
梁莉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真的吗?”
白岩点点头,点完头后想起里面的人根本看不到,改为回答:“真的。”
梁莉的语气掺染上了感激:“谢谢你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改天我把衣服还你。”
白岩一边将外套往门缝里塞,一边回答她:“表演系八七级一班的白岩,,同学,别唠嗑了,这黑灯瞎火的,赶紧回去吧,我先下去了,你自己出来当心点儿,赶紧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