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要你的命?”
“那就拿走啊!”
她被逼得疯了!
眼里都是绝望的疯狂:“我早不想活了!你不知道吗?许霆深,你不知道吗?”
她一声声问着他,许霆深越来越愤怒。
她跟他巧言令色的时候,他没有这么愤怒。
她情愿跟唐振北走,他没有这么愤怒。
她一再的跟他说不想活了。
许霆深松开捏着她脖子的手,眼里的火要冲出来一般。
“好!我成全你!”
他说着,快步过去,一掌推开会客室的窗。
“跳下去!跳啊!”
他站在窗前,跟阿鼻地狱来的修罗一般。
面容俊美,眸色阴冷。
许枝忽拉开一丝笑,她视线牢牢的盯在他脸上。
“许霆深,我真后悔遇到你。”
她说着,猛加速往他身旁大开的窗往外跳。
没有半点犹豫。
这里是二十层高楼,坠落下去,绝无半点生机。
不放心的姜小鱼趁着雷亦森不注意,转过来,刚推门,就见到这一幅场景。
她吓得呆在那里。
然后就见阴冷俊美的男人在女人冲过来的瞬间,挪动身躯,挡住了那大开的窗。
女人的冲击力太大,撞得他身体往后仰,几乎大半个人挂在了窗台上。
他单手抓住一侧的拉杆,在千钧一发之际稳住了身形。
而他怀里的女人,头撞到窗户边框,已昏死过去。
姜小鱼看着许霆深将人拦腰抱着,越过她走了出去。
心有余悸之余,姜小鱼弯腰,把被撕坏了的协议书捡了起来。
“抚养权让渡协议。”
姜小鱼一目十行看完,看向门开的方向,眸光莫辩,秀丽的眉皱了起来。
琳达接到许霆深的电话,半秒不敢耽搁,立即赶到了医院。
许霆深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抽烟,眉目高深,烟雾笼住他大半张脸,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琳达到他跟前,喊了一声“许先生”。
许霆深这才掐灭了烟,抬头看了她一眼。
琳达这段时间在办夜色交接的事,许霆深要安排她去做别的工作,但一直都没有具体落实下来。
今天突然打电话让她来医院,琳达有些摸不着头脑。
“让你买的粥呢?”
琳达忙将手里的保温袋提起来:“在这里。”
许霆深“嗯”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病房:“我要出差几天,你看着她。”
琳达在他身边也有几年了,这会儿不需要许霆深解释这个“她”是谁,立即就能猜到。
点了点头。
许霆深起身,淡漠的,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病房,转身进了电梯。
琳达看着人离开,有句话噎在喉咙口,犹豫半晌,还是没敢说出来。
她整理了一下心绪,敲了下门。
房里没有人回应,她小心翼翼的按下门把,走进去。
果然是许枝。
她纤细的胳膊搭在病床边上,一支银色的针扎在她手腕上。
青色的动脉清晰可见。
她皮肤白而透,那针尖挑进血管的样子,便显得有些怵目惊心,而更令人感到惊心的是。
她手腕上那一道颜色异常的横线。
很深,很深,可以想得到当初这条横线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割下去,才造成的。
琳达想到刚才许霆深晦暗不明的眼,那身上怎么压都压不住的阴郁气,大概明白过来。
许先生是看到了许枝手腕上的这道伤疤?
没有谁的伤疤会这样巧合的处在手腕动脉处,除非,是这个人割腕自杀未遂。
而许枝手腕上的这道疤.....她当时寻死的决心一定很坚定。
一个人,要绝望到什么地步,才会甘心放弃自己的生命。
琳达心底浮上来一种说不清的同情。
将粥放在床头柜上,琳达一直等到水快挂完了,才出去喊医生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闯到了病房门口来。
林侬会发现许枝在这里,真是一个巧合。
她是准备出院的,去缴费的方向,要经过许枝的病房,她刚过来的时候,琳达正好出去,就从打开的病房门看到了许枝。
许枝和冯媛媛两个人去警察局,很快就被人保释了出来。
林侬是先动手的那个,照理说,许枝和冯媛媛不肯松口的话,林侬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冯媛媛和许枝念在她刚刚流产,就主张跟她和解了。
可是在林侬,却没有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这两个人。
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不该留,那天她是吃了流产药的,冯媛媛不过是恰好卡在那个点上。
林侬早就看不惯许枝和冯媛媛两个新来的。
一个劳改犯,一个咋咋呼呼三流野鸡大学的毕业生,到了设计部之后也不知道夹紧尾巴做人,讨好讨好他们这些老人,一个两个都是鼻孔朝天。
林侬原本以为这两个人不等实习期过,就得被刷下去,毕竟他们设计部进来的,个个都是高材生。
谁知道他们的狗屎运那么好,刚过实习期又拿下了订单。
那订单,她在牛经理的桌上看到过,也跟牛经理提过,牛经理没答应给她,转头却给了冯媛媛和许枝!
新仇旧怨,林侬想借着这个机会把两人赶走!
半路又出了岔子!
刚才牛经理打电话给她,竟然跟她提到今年合约快到期的事!
牛经理一直都厌恶许枝,从许枝到设计部的第一天起就没对许枝有过好脸色!可是现在,却暗示她,合约到期,不会再续约!
如果说许枝背后没人,她死都不会信!
想到那个身材挺拔,眉目隽刻如艺术品一般的俊美男人,林侬又嫉又恨,简直快要发狂!
她是堂堂A大毕业的高材生,怎么会输给一个劳改犯?!
一脚踹开了那半掩着病房门,林侬踏了进去。
在监狱四年,许枝的身体虚弱得不像话,她听到声音,挣扎着睁开了眼,就看到林侬怒火冲天的从几步远的地方过来,不等许枝有反应,上前一把抓住了许枝的头发,就将人从病床上拽了下来。
“劳改犯!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你凭什么跟我争?我是A大的高材生,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是条狗,都比你有人样!”
她拽着许枝的额头往床栏杆上撞,许枝手上的针歪着扎进血管,残余的点滴和血都渗了出来。
林侬疯了一样的发泄着,发泄着她所有的不满、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