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气,总要往一处撒的,只不过公孙止似乎忘了太史蕴的腹中也有他的血肉。削铁如泥的剑锋碰到太史蕴的脖子,便留下一到血痕,要是公孙止再用力一些,太史蕴就一命归西了。
“这不能完全怪我,长亭尔岚难产,这怎么能全部怪在我头上呢?”
“呵,要不是你跟尔岚发生争执,出手伤了尔岚,尔岚受到惊吓,又怎么可能会难产?”
“那你都不知道我与她争执的是什么,就将所有的罪过都安在我的头上么?”太史蕴抓着把柄剑,鲜血顺着太史蕴的手指,滴到雪地里。
“长亭尔岚出生武术世家,她身手不凡,难道有了身子就这样金贵了么?听她说几句话,她就吓到了?我砸她一个茶杯,她就难产了?”太史蕴捂着剑锋,步步逼近。
她那舞刀弄剑的右手,在这个时候废的差不多了,今后再也没有机会英姿飒爽地舞剑了。
太史蕴第一次这样定定的看着公孙止的眼睛,带着质问和心痛,可是公孙止看她的时候眼睛里面从来没有爱意和温柔,只有愤怒,甚至厌恶。
“如若不是你在花茶里下了毒红花,尔岚怎么可能会难产,这几天受尽折磨?”
事情总是一环扣一环,就像那日在贞观楼,长亭尔岚故意说起雪域的事情激她,还称公孙止为止哥哥,太史蕴终于绷不住了,砸了她一个茶杯,结果她立马难产,公孙止还在那日她喝的花茶里验出会害人流产的红花。
长亭尔岚当真是好计谋,可是她在公孙止心里还是一朵洁白无比的圣洁莲花。
“怎么会是我下的?当日的花茶我也喝了,我也怀了孩子,就算……就算我蛇蝎心肠又怎么可能会去害她的孩子呢?况且长亭尔岚也懂药理,若是我下的红花岂不是很容易被她发现么?”太史蕴看着公孙止不屑的眼神,“公孙止,你可知那日在雪域中是我救的你?”
“疯子。”公孙止抽回宝剑,“在飜镇一直照顾我等我的是尔岚,怎么可能会是你?”
太史蕴掌中的血流了一地,在雪地里分外刺眼。公孙止狠狠的将把柄鲜血淋漓的剑掷在雪地中。
“太史蕴,我们两清了,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太史蕴冷笑,公孙止说两清,但是公孙止欠她的,这辈子都算不清。
公孙止做了一件在全府上下觉得很男人的事情,太史蕴间接害的长亭尔岚难产,公孙止勒令将太史蕴在傲寒院禁足。
公孙止越是困住她,她越是要离开,一袭红衣,身怀六甲,骑了一匹白马就杀出了傲寒院,公孙家的侍卫拦都拦不住。
太史蕴去了飜镇,这个雪域边的小镇还是这样,暴风夹着雪迎面狠狠的吹来。缘分在这里开始的,似乎要重回这里,才能结束。
大风吹得太史蕴的红衣怒放,她骑着这匹白马,悠悠的进入了雪域。
当年那副修罗场般的情景历历在目,但大雪早已将的尸骨掩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