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楼,还记得当初我背叛蓝彩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江寒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烈焰般的红唇微颤:“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让没落的江家,从新在商界崛起。”
宋玉楼仿佛无动于衷,浑身透着冷意与疏离,沉默的看着窗外满目灯火阑珊。
江寒雪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玉楼,当初我不该上了你的贼船,亲手将对蓝彩害死之后,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可我唯一不后悔的,就是爱上你……”
“既然爱我,你便不该打乱我的计划。”宋玉楼不耐烦的推开江寒雪,转眸冷冷的看着她。
“江寒雪你该明白,为了今天的一切我和你都付出了多少,和你结婚,我便是要你脱离江家,蓝氏集团如今外强中干,当初我和你都没有想到蓝北冥会成长到今天,江家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可以担当大任,我不想为了江家,赔上我自己!”
江寒雪强忍着眼泪:“可你对我的承诺呢?”
“我对蓝彩也承诺过,那些都是让你开心开心,连你也相信这种鬼话?”宋玉楼冷笑一声:“这些年你不是一直都很开心吗?”
“宋玉楼,你混蛋!”
“对,我就是个混蛋。”宋玉楼摊摊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若不混蛋,又怎么会那样对蓝彩,江寒雪,我以为你早就有了觉悟。”
“宋玉楼,你就不怕我和你鱼死网破?”江寒雪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你知道,为了江家我可以做出任何事,若你保不住江家,我就从蓝氏撤离属于我的那份资金!”
宋玉楼闻言,俊脸彻底阴沉下来,忽然抬手,一把掐住江寒雪的脖颈,猩红着眼睛,一字一顿:“别以为你做的那些,我都不知道,这些年你背着我,将手里的资金转到了江家,这次来找我,就是要保住你上次带走,那一百个亿吧?”
江寒雪脸色惨白,长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个字,宋玉楼的手指就像铁钩一样箍紧她的咽喉。
他猩红的眼睛盯着她:“我和你,都不是什么好人,乖乖留在我身边,做好你的宋太太,和我一起度过这次难关,将来的江家,我同样会帮助他们。”
宋玉楼又说:“若你不听话,还记得蓝彩的下场吗,我连她都可以放弃,你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松开手,江寒雪无力跌倒在地。
她捂住喉咙剧烈咳嗽,抬头怨毒盯着宋玉楼:“我可以继续留下来帮你,也可以放弃江家,但你必须保证江家人的命,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宋玉楼垂眸盯着她,眸中的猩红缓缓退散,好半晌,他弯下腰,将江寒雪从地上扶起:“毕竟夫妻一场,为你保住几条人命,我还是可以做到,只要暂时不和顾北冥正面开战,你的所有条件我都可以答应,还有慕念安,她现在是我的重要棋子,你不可以再节外生枝!”
……
顾北冥赤脚从浴缸中走出,掀起了一身浓郁的中药味,他打开喷洒,温暖的热水从他的头顶直冲而来,热气朦胧里,一路冲刷着那身唯美的肌理。
从卧室走出的时候,顾北冥一身宽松黑色毛呢大衣,浑身上下更显高贵挺拔。
“少爷,新配置的药物怎样,有没有感觉不适?”医生秦文连忙迎上来。
顾北冥点头:“很好,比泡过之前视线清晰了很多,只是……”
只是他忽然想念他的那个小妻子。
秦文脸上出现惊喜:“少爷,今天的药物是我和朋友一起研制,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或许真的可以起到治疗效果。”
顾北冥眸光微闪,那张完美的俊脸缓缓出现愉悦,声音低沉:“我可以多活几天?”
“算是。”秦文露出笑容。
那双漆黑的凤眸,淡然睨向守候在门外的特助秦昊:“备车,我要回家。”
“先生,慕小姐今晚没有回蓝苑,您今晚应该留在总部好好休息。”秦昊小心翼翼劝说。
顾北冥俊脸上的愉悦微微一凝,沉声问:“她在哪儿?”
“慕小姐和杨小姐他们在流芳阁。”
流芳阁是帝都为数不多的四星大酒店之一,更是开设了上百年,虽然只是四星级酒店,但比起五星级的世纪大酒店也毫不逊色。
八年前,蓝彩和杨阳没事总喜欢泡在这里,那时蓝彩曾开玩笑说,顶层的那间总统套房,就是她们两个人的小家。
此时,慕念安精致的小脸绯红,显然是又醉了。
她的千杯不醉,在杨阳身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因为杨阳总喜欢将红酒和雪碧兑在一起喝,而慕念安的体质,白的、啤的、红的,喝多少都没事,偏偏不能喝红酒勾兑雪碧。
但看见杨阳脸上的笑容,慕念安还是陪她一杯接着一杯。
“赵烈你他妈知道吗,老娘睡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都多,哈哈……好多啊……!”
杨阳笑着,只是眼睛红的厉害。
赵烈抿着性感的唇,一句话也不说,任由杨阳揪着他的衣领。
慕念安也沉默,心里却又掀起了疼,撕心裂肺。
杨阳醉了之后,不停‘炫耀’着她这些年的经历,几乎每一句,就像一根钢针。
刺的慕念安和赵烈的心脏支离破碎。
“老娘是个脏女人又怎样,可不去睡男人,谁来给老娘钱,这辈子再也没有为彩儿复仇的机会……你们知道吗,彩儿在那边一定很冷,很孤单,她怕黑,我不敢去想她在黑暗中哭泣的样子……”
杨阳的眼泪跌入酒杯,被她一口喝了下去,满嘴的苦涩,她又笑的欢畅:“我没有害任何人,那些男人都是自愿的,我他妈这辈子也不要嫁人,没有伤害任何人……”
“别说了。”慕念安站起身,眼睛也蒙上一层粉色,可是依然无法掉下一滴泪,她想要走过去拥抱杨阳,可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倒了桌子底下,满地的啤酒瓶在她额头砸了好大一个包。
赵烈和杨阳一起弯腰去搀扶,可两人也一下跌到桌子下。
顿时,三个人一起发出苦涩的笑,笑着笑着,赵烈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