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璇后知后觉地发现周芷琳在某种意义上可能克她。
自从五月在拍卖会上第一次见到她,自己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忙的她几乎没有休息过。
现在周芷琳远离了她的生活,她的忙碌好像也暂时告了一个段落,这半个多月,都过的平稳安顺,甚至还时不时会出现点小惊喜。
“什么惊喜?”方凌凌穿着Valentino最新季的高定晚礼裙,胸前的镂空设计勾勒出她姣好的胸型,气质高贵,又显得性感妩媚。“依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
叶依璇身着同品牌“女皇的落日红裙”,斜肩紧腰,简约大气的设计配上她今晚冷色系的淡妆,气场直接开足两米八。
叶依璇眼神飘忽地转着手里的高脚杯,看着淡金色的液体在杯子里的一方天地起起落落,“......也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到,就这么一说。”
她不想告诉方凌凌萧南辰最近的反常,这种反常让她害怕。
就像一件东西,你肖想了很多很多年,就在你以为得不到了放弃的时候,那东西突然自己滚到你脚边,你却不敢捡起来,怕那是假的。
萧南辰最近给叶依璇的感觉就是这样。
叶依璇心里清楚的知道萧南辰最近对她表现出来的那似有若无的妥协和关心是假的。
很假。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汲取更多,并且控制不住的对此展现贪婪。
啧——
叶依璇对这样的自己表示不屑。
方凌凌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知道她不习惯参加这种名门淑媛的结交派对,“依璇,你要是不喜欢就先走吧,这里有我呢,我会和贺姨好好说的。”
叶依璇仰头喝了一口酒,液体在唇舌间散开,甘醇里带了丝苦涩,就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这是贺姨特意为我办的澄清party,我一会儿还得配合我婆婆好好上演一出婆慈媳孝,怎么走的了。”
虽然顾欣怡因为她把萧南浠派到曲振浩身边对她少了点儿敌意,但那也只是少了点儿而已。
方凌凌不屑的轻哼一声,“当初让王诗语那个二货散布谣言诋毁你的是她,现在要澄清演戏的还是她,戏都快让她演出花来了,演了几十年,她也不觉得腻。”
叶依璇目光顺着方凌凌的话疑向正和贺太太及身边几个名媛谈笑风生的顾欣怡,不免有些佩服道:“是啊,要说演戏,还得是这些老花旦演的好。”
像王诗语这种无脑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只能在后面咬着手指瞪人家。
叶依璇觉得,就算王诗语真能靠瞪在顾欣怡背后烧出两个窟窿来,顾欣怡现在也不带回头看她一眼的。
不过她们两个闹掰了也好,总比让他们撺掇在一起总想害自己要来的强的多的多。
许是自己愣神看过去久了,顾欣怡眼角余光瞟着她,突然转过来冲她招了招手。
来了!
到了她该上场的时候了。
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叶依璇换上一张二十四孝的笑脸,快步走到顾欣怡身边亲热地叫道:“妈~”
顾欣怡笑着抓过她的手,把她手里的酒杯放到身边经过的一个侍者的托盘上,“依璇,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叶依璇乖巧状道:“好,都听妈的。”
一旁眯眼看着她们的贺太太半认真的吃醋打趣道:“哎哟哟,这是欺负我没这么乖巧的儿媳妇么?欣怡,你这可太让人嫉妒了啊。”
“说什么呢你,你那儿媳妇孝顺起来和我家依璇可不相上下。”顾欣怡笑着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我在这闹!”
贺太太家的儿媳妇,那是富豪圈里公认的温柔乖巧又孝顺,顾欣怡这话一说,这段时间王诗语在背后诋毁她的那些话,自然就不会再有人信了。
更何况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爱萧南辰爱的要死,对顾欣怡一向言听计从。
贺太太本就是为了叶依璇才兴师动众请了这么一帮人,现在顾欣怡把戏做足了,她也就不再往上攀扯了。
叶依璇不想今晚真的被困在这圈吵闹的名媛中,便笑着在顾欣怡耳边道:“妈,贺姨家今天的压轴甜品是米其林三星的银耳冰凌,我去给你端过来尝尝?”
声音虽轻,但周围的几个人都能听的到。
顾欣怡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叶依璇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萧南浠毫不掩饰的哼笑声。
叶依璇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以往萧南浠因为萧南辰的关系对她态度虽不好,但也没到如此明目张胆仇视的地步,充其量就是私下朝她翻个白眼说几句冷言冷语,人前还是不会故意给她脸色看的。
现在,为了曲振浩,她算是把自己恨到心里去了,这仇,很可能这辈子都化不了了。
“依璇姐,你等等我。”
叶依璇刚拐进花园想清净一下,就被傅心瓷从身后叫住了。
傅心瓷今晚穿着纯白的落地长裙,在月光的照耀下,朦胧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瓷娃娃。
一个多月了,傅心瓷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找过她麻烦了,现在这是又想到了新的对付她的手段了?
叶依璇背光站在原地等她,庭院里斑驳的树影遮映在她脸上,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傅心瓷在距离叶依璇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停下来的位置正对着宴会厅外的阳台,阳台上的人借着屋里的灯光,可以隐约看到她脸上真诚温婉的笑容。
“依璇姐,你最近过得很开心吧,脸色红润了不少,是因为南辰么?”
傅心瓷嘴角翘着,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里面还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挑衅。
叶依璇闻言长“哦——”了一声,然后了然道:“听说南辰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你了,你应该是第一个连他的床都没上过就让他觉得腻烦的人。
现在看来,心瓷,你的魅力,也不过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