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辰出了叶依璇房间到花园抽了几根烟后,心里还是憋闷的难受。
他不知道刚才在叶依璇的房间里他为什么要那么委屈自己。
也不明白自己最后为什么会说出那句“我信”。
虽然嘴上心里都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叶依璇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但,那又怎样?
就算她没和沈沐辰做交易,就算她不想小浠和沈家联姻,那也不能改变她是一个心机深沉、善于伪装、让人恶心的白莲花的事实。
海城初秋的夜晚还算清爽,没有内陆闷热的让人厌烦。
萧南辰坐在亭子里闭目吹了一会儿风,隐约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懒得睁眼,萧南辰皱眉道:“你在我身上装了定位么?”
声音疲惫慵懒。
“还用装么?”张庭伟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在萧南辰身边坐下,“你从小就是如此。”
有了什么不顺心或者受了什么委屈,就一个人躲在这里闭眼憋,直到把所有的情绪都憋回去,才算完。
以为把眼睛闭起来就不会看到自己的脆弱,把耳朵堵起来就能堵掉所有想逃跑的路,却不知道自己的茫然无助都落在了他眼里。
张庭伟静默地看着萧南辰,觉得这么多年,他依然还是那个满负荆棘挣脱不开的孩子。
“怎么了,又和叶依璇吵架了?
这次......也动手了?”
一提叶依璇,萧南辰刚有些平缓的心里又涌起一丝烦躁,“没有,别在我面前提她。”
没有?
是没有吵架,还是没有动手?
“南辰,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和叶依璇冲突过后伤害到她,都是这副无所适从的烦躁样——”
严重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几下。
后半句张庭伟没说,因为他怕说了萧南辰就跳起来走了。
他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和他说,也没想把萧南辰心里那千年厚的寒冰给捅穿。
关键是他也捅不穿。
萧南辰没反驳,只是把那冷情的薄唇抿的又紧些。
张庭伟看他这样忍不住伸手捶了下他的肩,“南辰,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为什么偏要强逼自己呢。”
明明比谁都恨拿感情做要挟的人,比谁都不耻对女人动粗的人,比谁都厌恶花心滥情的人,却偏偏把自己往自己最讨厌的路上逼。
“你还是觉得自己不......”
不管多少次,这句话张庭伟都不能完整问出口。
每次一提及,他眼前就会出现七年前那个稚气刚脱的青年,赤目红眼对着被毁坏到满是疮痍的房间绝望怒喊的情景——
我就不配好好活着!
“南辰,已经这么多年了,就算忘不掉,你也别把自己捆起来,一下一下往地狱里撞啊。”
“......我活该。”萧南辰闭着眼冷声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还是让张庭伟皱紧了眉,陪着萧南辰静静坐着吹了一会儿风之后,张庭伟站起身立在萧南辰身边,低头恭敬地道:“萧总,您让我查的关于傅小姐的资料,我已经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