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默默的看着,实际上很想说一句,两岁的孩子懂的用什么筷子,他若是长在东家的话,定是受万千宠爱,人人都恨不得端着,哪儿能像现在这样,这么小就被逼着用筷子......
看那小手都抓不稳,哎呀,菜别往脸上戳啊。
白小茶见他僵着,以为是不好意思吃,也给他拿了一双。“吃饭吧,你应该也没吃吧,一会儿打包点带回去给青云。”
白云双手接过,低低应了一声。“多谢小茶姑娘。”
他是惊的吓的不可思议的。
几人在这边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东灵玉不听话,白小茶低声训斥着,边上的男人一脸的痛心疾首,若是在旁人看来,定是觉得有趣。
可惜,店里人的目光都被另一边吸引过去了。
“啪”一声,茶杯被摔碎到地上的声音,惊的所有人都扭头望去,只见一身水红锦衣的祝心兰捂着手腕,娇美的脸上满是痛苦。
身边的侍女立即上前扶着,而林月娘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身子有些僵硬。
怎么回事儿?
那侍女抬起头来,尖声怒道。“你做什么!”
林月娘似是也被这状况弄的莫名,磕绊说道。“我......我没做什么啊。”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我家夫人的手腕都被烫红了,你是故意的吧!”
原来是一出欺负美人的好戏。
哪里都不缺看热闹的人,更何况两个女人之间的热闹,围观群众纷纷调整好的姿势,高高竖起耳朵,准备看好戏。
祝心兰捂住手腕,颤颤巍巍的坐在座位上,那模样可真是要让人看着心疼。
林月娘也是见了世面的,见此情况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来是下套给她钻呢,她刚才明明什么都没做,那女人就自己松了手。
她冷笑一声。“这位妹妹可就说笑了,我哪儿能是故意的呢,你家夫人身子孱弱,端不住这粗制的杯子,哪像我呢,吃多了苦,壶都端的稳稳的呢。”
说着,将桌上的壶单手拎了起来。
这话说的忒有水平,白小茶暗暗佩服。
果然,这话一出,那小侍女便变了脸色,祝心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讪笑道。
“是我这奴婢不懂规矩,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该打。”
那姑娘吓得一个激灵,忙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林月娘轻笑一声。“打什么啊,这姑娘年纪尚小,做错了事儿也不奇怪,不过夫人这管教下人的手段,确实不怎么样啊。”
顺着台阶损人,可别提多嘚瑟了。
祝心兰面色大变,她气得脸色发白,身子都抖了几抖,正准备要说些什么,屋外却忽然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兰姨什么时候成了夫人了,我这做小辈的怎么也不知道。”
白小茶扭头看过去,那吊儿郎当的人,可不就是叶映。
他怎么会在这儿?
“听说兰姨出了门,你这身体也不好,还是不要到处乱走的好,不然晕倒在大街上可怎么办。”
他走进来,注意力全在祝心兰身上,丝毫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们。
祝心兰已经是面色煞白了,瞧着叶映越走越近,心下是咚咚的跳,这下是真切后悔今天出来了。
有了钱就飘到了天上,不知道今日何年,自己是何身份了,身为叶超元宠爱的妾室,她自然也知道他与林月娘最近走的亲近,这不就按捺不住的过来找麻烦来了。
甚至还自称夫人......
她脸上勉强堆起一丝笑。“是少爷听错了吧,妾身哪儿敢自称夫人啊。”
叶映皱起眉头。“我听错了?”
“对,对......”
“那就是我听错了吧,你出门的时间长了,我爹会担心的,快回去吧。”
毕竟是自家人,闹的太难看也不好,下人说她午后出了门,他便跟着后面来了,没想到是来找林月娘的麻烦。
胆子确实是大了,以前就是在府里暗暗使些手段,现在都敢光明正大来找事儿了。
叶映转身,不经意瞥见角落里的人影,他一顿。
白小茶也一愣。
谁都没想到会突然对上,两人都毫无准备,叶映率先反应过来,风骚的眨了一下眼,用口型无声说了句什么。
她看懂了,是,先走了。
然后他果真就利落的走了,祝心兰现在是真真实实的虚弱起来,让婢女扶着,跟在后面也一起离开。
白小茶有些奇怪。
“为什么感觉,兰姨很怕叶映似的?”
白云也转过头来。
“他是叶家的公子,她确实该怕。”
不知身份,自称夫人,本就大逆不道,叶家的正室夫人还在呢。
白小茶不解。“可是她是......他爹喜欢的...那啥啊。”
“你是说她是叶老板喜欢的女人,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就是......她也算是叶映的小妈吧,这么没礼貌,不好吧。”
虽然小三很可恨,可在这个时代不是很常见的吗,那样的态度不像是对长辈的,倒像是对个下人一样。
“不好?”白云拧眉,奇怪的看着她。“她是妾室,而叶映是大公子,就算他要处置祝心兰,叶超元也不好说些什么。”
“啊?”白小茶愣住。“能这样?”
再怎么说也是老爸的女人,说处置就处置,太不给面子了吧。
“就是这样。”
妾室就只是妾室,规矩上就是个下人罢了,而正室才是主子,正室所处,子嗣也是主子,妾哪里来的权利以上犯下。
看来是以前的电视剧骗人,那里面演的侧室各个牛逼的不行,把男主的老婆搞的凄惨无比,智商可堪比诸葛村夫。
“可若是那个妾很受宠的话,废正扶侧的事也不是没有。”白云突然说道。
“不过能做出废正扶侧之事的人,也必定不是能当大任的人。”
白小茶皱起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是为人礼教,休发妻,乃不忠,二,能娶为正室之女子,自身必极有优势,或是母家强大,或是知书达理,通四艺的才女,抛却这样的妻子,娶一个空有美貌的侍妾,因小失大,本身便不是一个能拎得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