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边都不得罪啊。
白小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好心机啊。”
当然,此心机也非彼心机,绝对是夸赞的意思,东虞珠也全然当夸他了,心情愉悦的很,就是那女人不依不挠的跟出来,让他有些烦。
“后院争宠的手段罢了,可是叶映现在应该有新的问题要想了。”
他也不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眼光自然不会只局限于此。
她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虞珠看她。“她常年处于叶家后院之中,吃住全靠叶府,照叶映所说,之前来过许多大夫,都让她用一锭银子打发,那得需要多少钱。”
“看她屋中摆设,想来也是个喜好好物的,一个后院的女人,一个月的月银能有多少?”
这种问题深究下去,事情可大可小。
她要是自个儿的私房钱也就罢了,要是动了不该动的,可就让人不高兴了。
白小茶怎么会知道就看一次病,能扯出这么多的问题来,她浑身打了个哆嗦,反手拉着他的。
“我们还是不要再去了,太复杂了。”
她这种脑子,进到这样的大宅院里,不知道能活过几天。
瞬间觉得,怀里的银子都烫的不行。
......
是夜,夜明星稀,星子闪亮。
住了新家的感觉就是好,赚钱的感觉更好,白小茶心里美的很,脑袋上都好像在冒泡。
东灵玉毫不留情的戳破,一屁股过来,她的腰都要折了。
东虞珠眼刀一下子飞过来,自觉闯祸的某人默默的滚到床上去,咬着被子无声控诉。
“我都想好了,东月,咱们先在儿安顿下来,你要是有事要办,你就去吧,但是灵玉要跟我在一起,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好不好?”
面对如此明亮的眼睛,谁能说的出一句不好,东虞珠心口软了软,却是挑眉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要办?现在要办的事就是赚钱养媳妇儿。”
这人说不正经就不正经,他这番长相的人,不正经起来就莫名带了些邪气,比如那眉梢眼角,微微挑起,眼神便深邃下来,连带着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压迫。
白小茶哽住,面色憋红。“说什么,还有养孩子呢。”
真是的,不是他的孩子就不关心啊,那也是他大哥的娃啊。
想到此,她躁动的心不得已平静下来,坐起身,认真问道。“可是,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都恢复记忆了,这次出来不就是回家的吗,把她也一起带着,可是停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东虞珠安抚她。“不是不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别多想,该是什么时候走就是什么时候走,我不会带着灵玉偷偷跑掉的。”
不可否认的是,白小茶最怕的就是这个。
她轻轻哼了一声,“不会就好。”
......
而另外一边,叶府也是灯火通明,叶映自晚饭过后就一直坐在大厅里,等到桌上的烛火已经燃了过半,周围的下人都快要睁不开眼,叶超元才回来。
他闻着那一身艳俗的脂粉气,皱了皱眉。
“又是那个林月娘?”
如此浓重的脂粉味道,除了那个老板娘不做他想。
显然叶大老板喝了不少酒,面上酡红,衣襟前的布料濡湿一片,走回来也没能挥散酒味香味。
叶映没好气的道。“她没安好心,爹你就不能控制一点儿?”
他都能看出来的事儿,这人精哪儿能不知道,叶超元挥挥手,“爹知道,爹就是跟她谈谈酒楼的事儿,没干别的,嗝......”
说完,还打了个嗝。
“映儿,你,你怎么还不睡,都很晚了。”
还知道很晚了,那还在外面待那么久才回来,叶映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说道。
“我下午请了大夫去看兰姨。”
叶超元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他揉着发胀的脑袋,随口问道。“又请?大夫不是都看不出来什么吗。”
“这回看出来了。”他示意旁边的人都下去,也坐到他对面。
“爹,兰姨那边,你多给她月银了吗?”
“没有啊,怎么?”
喝了醒酒茶好受了点儿,他叹了口气。“女人还真就是麻烦,那林月娘难缠的很,死咬着不放。”
叶映也不想纠结那女人是死咬着他爹哪里不放,又给他斟了杯茶,继续说道。
“那兰姨屋里那些物件儿都是你送的?”
“什么物件儿?”
“千里江山图玉屏,桌上的血珊瑚摆件,墙上挂着的林闻之真迹书法,耳上戴着的翡翠琉璃坠珠,哦,还有那三脚紫金香炉和紫砂壶。”说到此一顿。
“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来着。”
叶超元的脸色越听下去越黑,忍不住说道。“我就送了她对耳坠子。”
“哦,那其他东西呢?”
“我怎么知道。”
叶映往前凑了凑,紧紧盯着自家老爹的脸色。“那她哪儿来的钱。”
“我怎么知道。”
小妾嘛,把自己伺候开心了自然是要赏点东西,可家里这三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叶超元也向来是一碗水端平,平日里的配给,大家都是一样的。
但他这个耳坠子确实是送的私心了。
毕竟是做生意的,这俩父子的脑子转的一个比一个快,这就感觉出些不对劲了。
祝心兰出身农家,家境贫寒,当初娶的是侧室,直接从后门抬进来,根本就没有陪嫁,每个月给她的月银,也绝经不得她这般挥霍。
那她钱哪儿来的?
叶映脸色凝重。“爹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那里?”
比如说,账本什么的。
可叶超元刚才喝了酒,想这么久远的事情着实书头疼,他摆摆手。
“我这头疼,咱明儿个再说行不行,想不起来啊。”
看他这模样,叶映气不打一处来,果真是喝酒和女人碍事。
他一个男人,自是不能经常到姨娘的房里去,算起来,他确实很长时间没去祝心兰那儿看看了,以往也都是听那些大夫说她的病情。
谁知道一个妾室的屋比一家店铺还值钱,他这爹居然也一点儿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