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回答的干净利落,仿佛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意义一般。
叶文昭不免多看了田心一眼,以前只要是提到叶舒的话题她整个人都会高度的紧张,甚至恨不得把叶舒的皮都被拔下来,如今却那么淡定,实在是让人不解。
“心儿,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直接和爸爸说,不要憋在心里面。”
叶文昭见田心忽然之间那么懂事,心里面只觉得有些不适应,脸上的表情也温和了许多,倒有几分慈父的样子。
田心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微微一笑摇头。
“没什么心事,就觉得自己确实是不够优秀,所以爸爸你才会和木秘书那种对工作事情很专业的女人在一起的吧。毕竟木秘书可以给你的事业上带来帮助,而我母亲不可以,我也做的不够好,以前你给我那么多机会我都没有珍惜,实在是我太愚蠢了。”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看着叶文昭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当初为了和叶舒斗,真是不把叶氏的利益给放在眼里,若不是因为我和我母亲的关系,你也不会被叶舒从董事长的位置挤下来,爸,我现在知道懂事了。你也不要抛弃我好吗?我妈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叶文昭毕竟是田心的母亲,听到田心说这些话,心里面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的心里面虽然不满田心的一些做法,可是心里面却还是因为田心从小跟在田甜的身边,没有享受到任何富足的生活而愧疚。
现在见田心在他面前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小心翼翼的神态,心里面不免感觉到歉疚。
“爸爸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听话,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地位会因为木易肚子里面的孩子而受到任何的影响。”
田心开心的点了点头,那表情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叶文昭见田心的情绪稳定下来,也没有那么仇视木易,心里面微微松了口气。
车子启动缓缓往前行驶,叶文昭的目光直视着前方,丝毫都没注意到田心眼底闪过的那抹狠厉到底有多无情。
他以为她说的那些话可以稳住田心的心情,却不知道田心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
之前田甜还在叶家的时候,叶文昭就一直还想要个孩子,可是奈何田甜的身体不好,而且也不想再生一个孩子出来和田心争宠,所以就放弃了生孩子的想法。
叶文昭心里面一直都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女孩子,不然那么优秀的叶舒,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可是他说翻脸就翻脸,说断绝就断绝。
就算是养条狗这么多年都会有感情,而叶文昭这个人对这方面却表现的没有丝毫的感情,那冷漠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心寒。
田心知道自己唯有做的比他还要绝情,那么在这个家里面才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
叶舒和助理走到驰颂门口,宋总的助理立马就带着笑容迎了过来。
虽然他们和叶氏那边解约了,但是叶舒现在毕竟是霍深霆的妻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叶小姐,您来啦,请到里面坐。”
叶舒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跟在宋总的助理走到驰颂公司内部。
毛助理见叶舒没有开口,轻咳一声,低声道。
“助理先生,我刚才看到洁欣公司那边的人过来,是和驰颂谈项目的?你们这边把之前和我们谈妥的项目交给洁欣了?”
毛助理很直白的问出心里面的疑问,现在驰颂的人还不敢真正的怠慢叶舒,肯定是因为叶舒霍家少奶奶这个身份。
所以毛助理也不需要太过客气,有些时候叶舒不好问出口的事情,她直接一点或许还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宋总的助理见毛助理那么直白,脸上带着讪讪的笑容,目光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叶舒,随即低声说道。
“是啊,洁欣那边一直都在争取这个项目,宋总考虑过后还是打算把这个项目交给洁欣那边处理。”
叶舒的神态没有丝毫的变化,宋总的助理暗自深吸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明明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可是却无形之中给他一种非常有压力的感觉。
他脸上的笑容差点就要维持不下去。
毛助理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宋总的助理。
“可是这个项目事先都已经和我们叶氏签署了合同,驰颂又把这个项目交给了洁欣似乎不太合适吧,这不符合行业里面的规矩,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只怕驰颂的名声也会因此受到影响。这对我们叶氏太不公平了,不管怎么说,叶氏也在这个行业里面混迹二十多年,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比一个新公司还是出绰绰有余的。”
宋总的助理只能小心翼翼的赔着笑容,现在他算是看清楚局势了,叶舒负责坐镇,而助理负责来闹事。
若是最后闹得实在是下不来台,这件事情对叶氏没有任何的影响。
“叶小姐,您也知道目前叶氏的状况,大家都不敢趟这趟浑水,我们驰颂也只是个小公司,不敢和梁家还有霍家作对,您就饶了我们吧,违约金我们宋总说了,一分钱都不差,给您打找账户上。”
叶舒见宋总的助理直接找自己谈这些,脸上带着浅淡的微笑,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她没有立马开口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助理。
宋总的助理被叶舒这样的眼神给看着,只觉得心里面一阵发毛。
他能够做到老总助理这个位置,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比叶舒还要难缠和傲慢的人他都见过,可是却从未像是现在这样,感觉被人盯着就浑身发毛不自在的情况。
过了良久,叶舒才悠悠开口,声音冷沉淡薄。
“贵公司是觉得叶氏现在很缺你们这点违约金是吗?”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不带丝毫的愤怒,就是很寻常的一句反问,却让助理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