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榆还没睡着,慕北辰却已经睡着了,他眉心蹙着,她伸手轻轻去抚平,她爱他,已经爱到无法舍弃,乃至无可救药!
她希望与他白头偕老,她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出谋划策,护他一生平安!
他不像慕北令,是真心真意对待她的男子,独一无二的慕北辰!
她轻轻起身,借着昏暗灯光写一点东西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到后背温暖,“怎么又半夜醒来了?别凉着!”
温柔的声音,轻柔的动作,饶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
夏桑榆回眸,看到慕北辰裸露的胸膛,隐隐露出来的伤疤,她伸手触摸,眼里含着抱歉与心疼!
慕北辰捉住她的手,笑着道:“你想做什么?可是你说的要忍耐十个月呢!”
夏桑榆被揶揄,白了慕北辰一眼!
慕北辰却拿起夏桑榆写的东西来,他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我家娘子倒是雄心壮志,还盼望着天下归心?”
夏桑榆笑笑:“只是睡不着,练字罢了!你的折扇上不就是这首,我很是喜欢,便背了下来!”
慕北辰拿起另外一首:“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这是男子写给女子的,你倒是要写给我?”
“未来的日子,我来保护你不好吗?”
“好,此生得桑榆,夫复何求!”
慕北辰又拉着夏桑榆的手回到床榻边,看着深情看着她的夏桑榆道:“早些歇着吧!如今,你可是不能熬夜!”
······
茗心在外间十分欣慰,夏桑榆终究得到幸福,如今总算是可以安枕了!
中京东宫,皇长孙整夜啼哭不止,作为母亲的甄怡简直都要发疯了!她顶着黑眼圈,抱着孩子来回走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北锦呵斥跪在地上的御医!
“孩子啼哭怎么久,还不吃不喝,养着你们到底有何用?”
有人提议,“殿下息怒,请连太医过来,他专攻疑难杂症,臣等已经尽力了!”
“来人,去快去寻林太医!”
“殿下,林太医今夜不当值,正在休息!”
“就去宫外请,抬也要把他抬来,若是阿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统统跟着陪葬!”
甄怡也是火急火燎,“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直啼哭?”
有位太医提议,“娘娘,给皇孙殿下检查一下全身,若是有异物让皇孙不舒服,皇孙也会哭泣,皇孙毕竟是婴儿!
甄怡反应过来,“怎的不早说?”她抱着孩子回内室,立即取开衣服检查,孩子的啼哭声立即降了下来!
甄怡把孩子脱成精光,把孩子翻身,却见孩子脊背在流血,细长的针眼十分明显!
她怒气上来了:“让太子和太医都进来!“
她抖了一抖,一根细长的针从衣服上掉了下来,慕北锦刚进门便看到!
太子殿下当即勃然大怒:“在太子妃处伺候的全部捉起来,严刑拷问!”
太医上前为孩子止血,孩子却也不哭了,只是隐隐在哽咽!
甄怡都气哭了,“阿夜,我的阿夜,是谁竟然如此歹毒!查,必须彻查!”
孩子不哭了,奶娘接过来抱着去喂奶了!
慕北锦上前安慰甄怡:“幸亏发现及时,阿夜无事了,你可以放心了!此事本宫会彻查!”
甄怡趴在慕北锦肩头哭泣,“阿夜还是襁褓婴儿,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她猛然想起萨仁来,她抬头问道:“萨仁呢?”
“回娘娘的话,萨仁姑娘也是一夜没睡,在门外等着消息呢!”
“把她也抓起来,此事没有查清之前,今日在此的人都有嫌疑!”甄怡已经不顾慕北锦的脸色,直接下了命令!
然慕北锦却不信萨仁会做如此缺德之事,“慢着!”
他看向甄怡道:“阿怡,萨仁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没有证据之前还不能·····”
“我的人不是也都抓起来去审问了,太子殿下是要偏心不成?”
“阿怡,我只是客观说此事罢了!她不是下人!”
甄怡心情糟糕透顶,“既然如此,殿下也请回去吧!我要歇一歇!”
慕北辰打算亲自审问,便道:“也好,你休息一会!”
甄怡躺在榻上,鞋都没脱,真是气死了!慕北锦总是时时处处要护着萨仁,想了半晌,她还是起身去了书房,她要给夏桑榆写封信,问询该如何去做!
奶娘抱着还自己进来,甄怡接过放在婴儿床上:“你回去休息吧!”
“谢娘娘!”
她不放心,孩子放在自己身边才放心,她才能安然睡一会儿!
贴身婢女知道她的心思:“娘娘,您睡吧,奴婢瞧着就是!”
“嗯,两个时辰之后去唤奶娘来,你去歇着!这几日要盯紧奶娘!阿夜身上被扎了针,奶娘竟然不知道,还真是奇怪!”
“是,娘娘,您请放心吧!”
甄怡再度躺下,又低声道:“此信秘密传出去便是!不要惊动太子!”
“是,娘娘!”
甄怡真的是累了,翻身便睡着了。
阿夜似乎很是懂事,竟然也乖乖睡了两个时辰!
奶娘涨奶,孩子却不醒,急的团团转!
但是甄怡的人却不让惊扰!
慕北锦审问了几个下人,几个下人都是痛哭流涕说是不知道,其中一个被带走的奶娘便在其中,“殿下,还有一个奶娘,为何只捉奴婢?奴婢是负责白日的,夜里是春香负责的,为何不审问春香?”
慕北锦冷笑,“你们谁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