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天生异象
“此言差矣,皇上,过往臣能够成功的为我晋国占卜吉凶,全是凭借这天上的星空,星星的位子都是有固定的,而今日忽的出现的,臣却占卜不出前因后果,只是必定同司徒家的女子有关,臣不过给您禀告此时,解决的办法自然要看皇上。”
漠湮行了一礼,立在皇帝的身旁等待皇帝的决定,皇帝摆摆手,说道,“朕知道了,漠湮你先下去吧。”
皇帝混浊的眼睛看了一眼天空,那颗被漠湮预言的星星确实比周围的都要耀眼,司徒家……皇帝眼眸忽然闪现出一抹光亮。
……
半年前
暗夜,四处看不见光,没有影子,也没有任何生物存活的身影,空寂的暗夜中带着黎明前的恐惧。
不知何时,空中似乎有了灵魂的气息,一具透明的身体穿过石壁的墙面,出现在了一具冰棺的面前。
灵魂似乎还有自己的意识,这里四周都是冰棺,还有一些神奇的符咒在冰棺的四周,不像是普通的地方。
冰棺中躺着一人,模样有些稚嫩,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嘴唇是不见血的苍白,发丝间还带着一丝丝的冰晶,看样子在这冰室中躺了很久了。
透明的魂魄喃喃道,“这女子……看起来怎么有些熟悉……”
她的魂魄在地府停留了七天七日,就是没能够投胎,阎王爷看不下去了也懒得管她了,于是便将她从冥界放了出来,随意她的去留。
冰棺中少女的手中握着一块犹如灯型的晶亮物体,暗夜中忽的散发着幽幽的青绿色的灯光,犹如地府的掌灯人一般,这是什么……
她好奇的伸出手,却忽然感受到魂魄如同碰到了火焰一般炙热的东西,整个魂魄仿佛顷刻之间就会烟消云散一般。
她的魂魄渐渐的无力了,闭上了眼睛等待好了重新回到地府,见阎王爷一面,估摸着阎王老人家对自己会很是无语呢。
她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南苑最近一直传闻着一条消息,南苑首富司徒家的二小姐忽然醒过来了,司徒家最近都张灯结彩的。
听说半个月前,落山的石洞忽然倒塌,司徒家的人得到了消息本来以为冰棺中的人早已经不见尸首,但是不仅冰棺还在,而且人安然无恙。
南苑的某处小院中,这里似乎是花的天堂,分明已经是冬季,可是所有不同季节的花在小院中竟然纷纷开了,原来是小院四季常温,才保持了花开的时节。
鸢尾蝶旁的一个花架子旁是一个秋千,阳光下秋千上的少女吃着侍女递过来的食物,不时的砸吧砸吧嘴,逗乐了身旁的少女。
“小姐啊,您身子刚好了一点,可别伤了元气啊。”
一旁的侍女战战兢兢的说道,自家小姐才醒了不久,如果因为她的怠慢而出了事情,想必老爷必然不会放过自己的,想到这里,侍女的背后冒出一阵阵冷汗。
秋千上的少女脸略微有些圆润,她抬眸看着天空,阳光之下看得到她眼角狭长的眼敛。
许久才缓缓的低下头,对着身旁的侍女说道,“好啦,我知道了,雪儿给你家小姐我快拿点吃的来,出来活动许久了,竟不知不觉有些饿了。”
“诺。”雪儿收到自家小姐的命令连忙退下了,也不敢耽误一分半秒,这是新主子,且谁也不知道她的性子,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在这傅家就被吞的没了影子了。
少女从秋千上微微起身,然后踮起脚尖用出刚好能够把自己从秋千荡起送向空中的高度,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她重生的第一天,新的身躯,新的身份,甚至新的名字。
她曾经是一缕魂魄,不知过去也不知未来,如今白白得了一具身子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不记得自己原来的事情,但是却能够清楚的知道这具身子比起自己过去的人身肯定是远远不如的,半个月前自己的魂魄在山洞中见到的那具骨瘦如柴的娇弱身子和半个月后自己真正接受的这个身子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小圆脸,嗯,没错,肉肉的,才半个月身子居然也略微有些笨重,也不知是不是自个儿的魂魄和身子的不融洽,她经常能够感觉到饿,而且是特别饿的那种。
她只知道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是司徒府,她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可是对于过去的事情,她却一点点记忆都没有,包括如今的事情,她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同这个世间是有联系的,只是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印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凌月白”。
凌月白是谁,她到底又是谁?司徒汐沫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疼,像是要炸裂了一般,便缓缓的躺在秋千上面,等着雪儿的到来。
虽然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可是能够在这个地方过的自在到底也还是算不错的。
……
凌月白带着梦凝回到了王府以后,因为淋雨,所以她一直都发着烧,好在大夫说只要退烧了就没事了,虽然伤寒症严重,可是这姑娘也没有到要用药换命的地步。
可是凌月白哪里管那么多,这个丫头以前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如今怎的又会是这样病怏怏的模样,他只要她能够安稳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相信所有的事情。
她从醉香楼离开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了,他心中已经舍不得这个女子的,最初以为她是凌陌染派过来的杀手,可是一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她应该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那个胎记不会错的,彼岸花的胎记,过去的一切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可是唯独这个人不可以,他心中喜欢的,爱的都是那个人,从一而终,如此而已。
凌月白衣衫都湿了,可是还是没有把衣衫换下来,他守在冷梦凝的床前,似乎只有看见他,才能够让自己的内心安定下来,这样的想法十分的危险,他当然知道,可是有些事情哪里由得自己?
苏云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拿了一件斗篷披在了凌月白身上,苏云娆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黯然,她在门前站了那样久的时间,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
是有多在意自己身边的人,才能够把所有的人忽视掉,苏云娆不懂,可是此时只知道自己的内心十分的悲伤,有些事情,不论如何,恐怕都是自己无力挽回的。
可是,不论是谁,她可以输给晋国的公主,却不可能输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苏云娆终归是大着胆子说道,“王爷,您真的是煜王殿下吗?”
“苏云娆,主意你说话的分寸,别让本王提醒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此时的凌月白这般的冷然,同冷梦凝在一起时的那个凌月白实在是太不相同了,苏云娆知道,冷梦凝那样性子的女子实在是难找,她欣赏她的性格,可是,偏偏,她最喜欢的人,就是王爷了。
而冷梦凝,此时抢了她的唯一。
因为她的聪慧,所以王爷一直把她留在府中做幕僚,所有的一切对待都是最好的,就连府中的丫鬟,有的都默认了,她就是未来的煜王妃,毕竟王爷也没有这般的对待过谁了。
可是苏云娆心中想要的又岂是这些东西可以满足的,她要的人不过是这煜王殿下罢了,除了他,这个世上,谁再好,她也不会要,只有唯一的东西,才有必要存在。
而她,在冷梦凝没有出现以前认为,她以后便是非王妃那个位置莫属的了,可是到底是天命难违,还是上天要有安排,为什么他想要的,和他得到的,永远都不一样。
“可是王爷,你该知道的,真正的公主已经跳下悬崖了,她出现的时间不对,还有她的动机,她想杀你,您不知道吗?”
凌月白白了她一眼,将身上的斗篷扯了下来,温柔的披在了冷梦凝的身上,随即冷声对苏云娆说道,“好了,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苏云娆终归是没有忤逆凌月白,毕竟她喜欢的是这个人,又怎么会做违背他的事情的,她不甘愿的是,自己这么多年的陪伴,比不过这样一个女子,明明自己陪着她走过那么多的路,可是如今只等到这样一个结果吗?
两个人去了书房,凌月白负手而立,只等着苏云娆说话,苏云娆终归是开口,清丽的小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王爷,您信的,只有冷梦凝吗?”
凌月白终归是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随之说道,“我可以信你,可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凭什么信你,难道你觉得她做的那些蠢事本王不知?哼,倘若凌陌染能够派这样一个杀手来,那本王还真是佩服了,你觉得呢!”
苏云娆无言,这话明明是万分的宠溺,可是却又是宠溺中带着其他的感情,她……不得不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