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可怜。
身边这种大家族里的丫环，被欺负是常有的事。
然而她们身为丫头，只能任凭主子为所欲为，因为她们根本没法反抗。
可惜她不会在南府久呆，否则还能帮帮她。
张青抚了抚她的背，算是安慰。
又向她问了问路，她才急跑回去，就见学堂里站着很大一群人。
为首的妇人一袭深蓝色长袍，打扮庄重老成，保养得宜的粉面上面露愠色，正是她那日在南家正厅见过的当家主母许方兰。
遭了，她这一来一回，起码有一个小时以上。
卫书燕低着头站在一边。
苏嬷嬷正低声在许方兰耳边说着什么。
许方兰听完她的话，眼神微凌，浑身上下透着股不怒之威的气势：“女先生，我听闻你在苏州也算知名博学之人，今日不过让你教她些女德课业，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卫书燕半点也未被她的气势吓到，面色冰冷：“许夫人，小女只是来教贵府女子学课，并不负责照看人等，还请许夫人见谅。”
“你说什么，让你来教书，你连学生都看不住，又如何授人学识？”苏嬷嬷似没料到她会顶嘴，厉声喝斥。
卫书燕皱了皱眉，正欲回答，却听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卫先生，我去如了个厕，今儿个肚子吃多了，这会儿才来晚了。”
众人回头望去，少女一脸害怕的望着她们。
“如厕？哼！真能瞎说，你今儿吃了什么东西能如厕一个时辰的？”苏嬷嬷质问道。
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把这屋子里的人都当傻子？
张青低下头，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到后来干脆默不作声。
许方兰见她这意思分明就是有难以启齿的话。
“你想说什么，有话就说吧。”
听到这话，张青才唯唯诺诺道：“我……我今儿个什么也没吃，一大早刚起来就被带到了这里，本来想问苏嬷嬷有没有早饭，可是苏嬷嬷可能贵人事忙，我就没好意思问……至于如厕得久，可能是因为在家天天吃糠咽菜吃多了，所以才会三翻两次……”
她说得委婉，但是许方兰和苏嬷嬷都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
意思就是想她堂堂一个南府未来少夫人，在南府并未受到善待不说，还得看一个老妈子的脸色。
许方兰狠狠的瞪了苏嬷嬷一眼。
苏嬷嬷吓得忙退后一步，朝她跪下道：“夫人，奴是真不知道张姑娘没用膳，奴是怕夫人一早起来，被一些个丫环照顾得毛手毛脚的，这才急匆匆的赶了回去。对了，我让兰芝问过她，兰芝你说，是不是你忘了问了？”
兰芝在一旁吃着瓜，冷不惊的被盖了一顶黑锅，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下：“夫人，我……我没有……苏嬷嬷，你……”
她慌不择言的抬起头，就看到苏嬷嬷正用绿油油的眼神瞪她，吓得她忙闭了嘴，随即咬牙道：“是，是奴忘了，请夫人责罚！”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静室呆一个晚上。”许方兰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