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消消气,您……”
‘啪——’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滚!”
骆宜琴一晚上看谁都不顺眼,谁往她跟前凑非打即骂,简单地一巴掌已经幸运的了,更甚者因为一句话说不对,便把人直接拉出去活活打死了。
她自己院子里的事情,没人会管,也没人敢管。
院子里的下人们战战兢兢,无不祈求老天爷让老爷赶紧回来,有老爷在上面压着,夫人还会克制一些。
端木寒在仆人们的气球中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察觉到了院子里气氛不对,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瞬间烦躁起来,往里走的步伐也跟着缓慢。
女侍从屋中迎了出来,给端木寒行了礼却不敢多说话,飞快的给婆子使了个眼色便退到一边。
院中女侍丫鬟全是这般反应,没有任何一个敢往端木寒身边靠,若是让夫人骆宜琴发现,轻则打板子,重则就要了性命。
婆子进去禀报,端木寒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屋中静悄悄的,刚刚摔碎的茶盏碎片已然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骆宜琴端坐上首,看了端木寒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什么风把大老爷吹到我这院子来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端木寒皱起了眉头,“你又怎么了?”
骆宜琴道:“呵呵,你做的,我说不得?”
端木寒挥袍落座,“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骆宜琴嗤笑,“好,有话直说,那我便要问问,你今天去了饕餮楼?”
端木寒一听心中便已经猜出她要说什么,却还是淡定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你可知我今天也去了?”骆宜琴最讨厌他这副明知一切却要装模作样的样子。
端木寒点头,道:“知道。”
骆宜琴冷哼,道:“呵,众人皆知我去了饕餮楼,亦知你也去了饕餮楼,可你与我却并没有在一个包间中,你可知明日这冥城将会怎么说我?!”
端木寒敷衍的说道:“夫人想太多了,人们只会关注此次的拍卖品,不会想到咱们的。”
骆宜琴冷笑,道:“好,你这么说我也不和你争,我便要问问你拍到的那三瓶修髓丹是给谁的?”
端木寒目光一闪,道:“自然是给晓乐的。”
“端木寒你还敢骗我!”骆宜琴拍桌而起,指着端木寒鼻子大骂道,“端木乐的修为要用上修髓丹最少还需要十年!你买那修髓丹根本就是给林蓉那个贱人的对不对?!”
端木寒抬头看她,满不在乎的说道:“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呢?”
骆宜琴被气了个仰倒,指着端木寒连声道:“好好好,端木寒,你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这些年我忙着治我这身子,倒是让这些邪魔歪道忘了我骆宜琴是谁?!”
端木寒闻言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骆宜琴呵呵笑着,重新落座,“我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端木寒,你当初说我是个疯子。呵,你说对了,我就是疯子,当一个疯子疯起来的时候,你莫要后悔今日做的事情。”
……
沧伐这次的药浴时间需要很久,加之过后她要吸收异火也需要一段时间,独一针决定先去学院上两节,省的一个月下来她课没上完,积分泡汤。
第二节课的课堂就换成了普通小课堂,来上课的人就少了很多。
三十二名正式生只来了二十三个,其中只有一名女学生,便是端木樱了。
独一针表情不变,心中乐开了花,他们都不来才好呢,反正他来上课了,人少她需要负的责任也小,多轻松,多自在。
还是那具尸体,被保存的十分完好,独一针上次切开的器官也都放进了保鲜瓶里,听说是欧阳昊四人亲自帮忙整理的,对此独一针很满意。
“好了,随堂小考,写出这三样器官的名字,内部构造,以及在人体内的作用,限时一炷香,现在开始吧。”
这一次沧伐没跟着一起来,在家修养身心,准备接受新一轮的药浴,那酸爽的感觉就是沧伐经历过一次也是记忆犹新,再想起来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一点出来玩的心情都没有了。
独一针背着双手从讲台上下来围着众人绕来绕去。
看到欧阳兄弟两个飞快的在纸上写着什么,时不时还要画上几笔,不由点点头。
再看其他人,又和他们二人一般飞快写着什么的,也有咬着笔尖皱眉的,更有抬起头来东张西望的,当然也不乏不把独一针的话当一回事,玩世不恭的坐在位置上转笔抖腿的。
独一针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直到一炷香烧完,独一针对欧阳昊道:“你去把大家的答案收上来。”
欧阳昊顺从的起身将众人的答案收上来,因为是三皇子亲自收,所以即使白卷也必须得写上名字交上来,倒是省了独一针不少的事儿。
欧阳昊落座,就听欧阳晟凑到他身边小声地问道:“昊哥哥,肝韧带那里我记得老师说有分两种,我只记得一种镰状韧带,还有一种是什么?”
欧阳昊刚要回答,就听旁边的易卓笑嘻嘻的说道:“我知道,是肝圆韧带,三皇子对不对?”
欧阳昊点头。
欧阳晟有些沮丧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没记住。”
欧阳昊安慰道:“别担心,我也不是所有器官都记住了,只是恰巧上课前看了一眼笔记,正好看到肝脏的而已。”
回去研究过才发现,独一针短短一节课讲的内容有多么繁琐复杂,即使是以他们武者这样的灵识状态都无法全部记住,幸亏他们四人后来没走,互相记忆沟通,把忘记的补全了,回去看着这么久的笔记,不然根本掌握不了。
可想而知,那些当天没有留下再研究,没有和同学沟通,甚至上课都没有认真听讲的学生们的答卷是什么样的。
独一针看的飞快,这些知识对于她来说信手拈来,一眼就能看出对错,所以欧阳昊坐下没多久就听独一针站在上首喊道:“我叫到名字的上来,欧阳昊。”
欧阳昊疑惑和欧阳晟对视一眼,在欧阳晟担忧的目光中,起身走到讲台边上。
“不错,知错了一处。”独一针把他的试卷放到他面前,白色的试卷张用奇怪的红色笔触画了一个圈,上面有正确答案。
欧阳昊先是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心又提了起来,因为独一针给了他一只玉瓶,“吃了它。”
欧阳昊还记得她第一节课就说过三次惩罚,却没想到会如此严格,竟然错一处就要挨罚。
心中虽紧张,可想到父皇的话,咬咬牙,倒出那枚丹药要放进嘴里,结果倒出来一看,刚才鼓起的勇气就消失了。
“老师,这……”这丹药怎么是黄色的?!
独一针耸肩,无辜脸道:“吃啊。”
欧阳昊看着她的眼睛,从中没有看到丝毫恶意,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想到独一针是墨砚黎请来的,想来这药丸应该是经过墨院长同意的,这才咬牙狠心放进了嘴里。
如果墨砚黎知道欧阳昊的想法定然大呼一声:“冤枉啊!”
他怕自己干扰太多,令独一针反感,所以对她的教学内容半点没有插手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安排的,包括第一节课的那具尸体,都是她自己带来的。为此学院里不少老师来找他反映过情况,都被他压了下来,谁能想到独一针会如此大胆,竟然拿出一枚奇怪的黄色丹药给堂堂嫡皇子吃!
吃出毛病来咋办?!
独一针不管那些,见欧阳昊吃了药,便对他挥挥手,让他回去,又叫了下一个人,“欧阳晟。”
欧阳晟起身,和欧阳昊走了个脸对脸,见堂兄脸色难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欧阳昊安抚的笑笑,可惜并没有好多少。
比起欧阳昊来说,欧阳晟更信任独一针,等拿到试卷,看到自己的两处错误,他诚恳的表示知错,以后一定改正,拿到独一针给的药,二话不说就放进了嘴里。
看的独一针眉眼弯弯,心情颇好。
多省心的孩子啊,免得她浪费口舌。
下面的人看到独一针的举动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小老师竟然真的说到做到,就连皇子都没有放过,给他们吃了奇怪的药丸。
众人面面相觑嘀嘀咕咕,甚至有脾气桀骜的小声道:“反正我不吃,她敢让我吃,我就塞进她嘴里,我倒要看看她拿我怎么办?”
此话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可想而知独一针在他们心中几乎没什么地位,完全不需要尊重。
而独一针很清楚这一点,所以……
被她叫到上面吃了丹药的只有四个人,分别是欧阳昊,欧阳晟,易卓和端木樱。
等易卓最后一个回到座位,独一针起身,看着众人道:“我说过了,谁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要惩罚他。而好学生呢,我也会奖励他。”
独一针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嗤笑道:“是吗?老师,那你倒是惩罚我们啊!”
“啧啧啧,别着急嘛,慢慢感受。”独一针看了疑惑的欧阳昊四人一眼,笑眯眯的再次说道:“好好感受。”
“啊!!!好痒啊!好痒啊啊啊啊!!!”
“好痛啊,好像针扎一样痛!!!”
“救命啊!好难受啊!!!”
接二连三的喊叫声在整间教室中响彻,却丝毫传不到外面,因为独一针早预感到这一幕,为了防止打扰到其他课堂,提前扔下了一个隔音阵盘。
而与这些喊着难受得小可怜们相对的,是已然进入修炼状态的欧阳昊四人,他们的表情安然静谧,嘴角带着几丝舒适的微笑。
这是独一针的奖励和惩罚。
看,她说到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