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讪笑着拍了拍姜芥的肩膀，“那可就没办法了，哥们，看开点啊。”
“被女人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沅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慰着，姜芥拿开他的手，淡淡道：“谁说我有什么了，就你话多，喝酒去吧。”
一众人收拾收拾上酒楼喝酒去了。
“上次那件花楼的案子还查不查了？”
“嗨……郭大人都没说啥，咱们急什么……”
酒楼和聚宝楼在一条街道上，到了晚间，四处一片灯火辉煌。
姜芥在酒楼喝完了酒，便和几个同僚分头离去。
半明半暗的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几道黑魆魆的人影突然从巷子里闪过去，姜芥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猛地往后瞧了瞧。
却又发现没人。
她神色微凛，继续往前走。
似有若无的黑影又闪了出来，一点点的，恰无声息地靠了过去。
“姜小郎君。”
身后忽然有人唤她。
姜芥回身，只见一对主仆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
“谢公子？”
她辨认出来。
青墨色的长袍走近来，正是谢弈，他叫小仆提灯上前，对姜芥笑道：“谢某方才从聚宝楼出来，远远便看见谢小郎君，倒是可巧。”
即便身处黑暗之中，谢弈依旧清俊得熠熠生辉。
姜芥看到他，也是意外之喜。
她恰好喝得微醺，说话之间便带了些酒气，“有劳谢公子挂记。”
谢弈见她似乎喝得有些多，身子有些歪歪倒倒站不住，便上前扶了她一把，问道：“小郎君今日喝得这样多，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
姜芥苦笑了一下，人只有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喝酒吧……
反正她是这样……所以才会一不小心喝多了。
她摇了摇头，“大理寺终日无事，闲醉而已……倒是谢公子，上次那副雪景寒林图……”
“世子若是拿了画去查案，谢某没有什么不可以。”
谢弈大大方方道。
他豁然一笑，甚是爽朗，全然没有一点被李长渊抢了宝贝的模样。
姜芥在心底叹息，可惜事实与他所想的正好相反。
李长渊只不过就是想抢他的东西罢了。
“谢公子，关于花楼的案子，其实在下还有一些疑点……”
她走了几步，才发现谢弈还扶着自己的手臂，便不动声色地拂开来，继续道：“谢公子可曾想过，那个杀害花楼柳姑娘的凶手其实是冲着您来的？”
“这个……”
谢弈有些意外，“我还真没想过。”
冲着他来的，他觉得姜芥说的很有意思。
“对。”姜芥道：“柳姑娘死前穿着千金一匹的孔雀锦，显然不是要见一般人……然而她最终却没有见到这个人，这就证明她死的很突然。”
“再联系到那副雪景寒林图……”
她看了一眼谢弈，“谢公子早有书画成痴的名头在外，或许这幅雪景寒林图便是用来引你出来的。”
谢弈放缓了步子，显然在深思姜芥的话。
姜芥顿了顿，又道：“因为在下实在想不到，一个青楼女子怎能出手如此阔绰，去买下一副这样贵重的画。”
“倒也有这个可能。”
谢弈如此说道，口气却是不甚在意，“不过，在京城针对谢某的人也不少。”
刚好李长渊就是头一个看他不顺眼的人。
他这话的暗示，姜芥也听出来了，莫非……想杀谢弈的人真的是李长渊。
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不许自己再查下去，再查到他头上去？
不对不对……
姜芥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应该不是李长渊，否则他那天也不会那般大张旗鼓跑去督造司抓谢弈了。
她觉得李长渊不像是使出这样卑鄙法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