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芥猛然察觉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
还好还好……
衣服虽然都湿了，但还穿在身上。
看到她慌乱的动作，李长渊不可捉摸地勾起唇角。
脑子清醒了，姜芥才开始思考李长渊为何会跟自己在一起的问题，她不是掉进冰河里了么？
扫了一圈四周，是个结满冰棱渣子的山洞。
“世子殿下，我……”
姜芥湿嗒嗒地坐在火堆旁，挠着头道：“我好像掉进了河里……”
李长渊转头瞥她一眼，目光嫌弃得像看一个傻子，道：“不是你掉进了河里，难道是本世子？”
他添了两根木柴，动作潇洒利落。
哦……小祖宗居然还会烧柴火堆呢……
姜芥瞪大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李长渊好看的指尖。
如此直白的眼神看得李长渊一阵好笑。
他干脆问道：“是不是觉得……本世子很好看？”
说这话时，他薄薄的衣衫还未系上，跳跃的火光映在光洁的肌理上，愈发显得容色如雪，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姜芥没敢多看，不动声色地别过头，道：“多……多谢世子殿下救了小的。”
“还算你这块小姜头有良心。”
李长渊添完火，拍了拍手，“知道是本世子救了你……”
他话锋一转，语气又不悦了，“跑到冰面上来查案，也不多带几个人，怎么？是想多讹大理寺一副棺材？”
姜芥隐隐听出他担忧的口气，但……小祖宗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
“我……小的没想讹大理寺的棺材。”
她低下头。
李长渊依旧没好气，“那你倒是想了个好地方，沉在这河底，的确连棺材也省了。”
姜芥：“……”
谁知道这么厚的冰面会裂开啊……
“小的错了。”她承认错误，不打算跟李长渊嘴硬。
论毒舌她是绝对敌不过这位小祖宗的。
“城南城西跑了一圈，小命都快搭进去了。”李长渊问道：“查到什么了？”
一副瞧不起她的口气。
“回世子殿下。”
姜芥一五一十地汇报道：“小的找到了一个替死者跑腿的小厮，就住在城西一座旧宅子里，可他半路跳墙跑了，小的这才追到了这里……”
李长渊坐在一旁听着，面无表情。
“可等我追到冰面上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被人杀了，是一刀毙命……估摸着现在尸体已经沉进河底了……”
所以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查到。
“但小的觉得只要回去问一问还是能……阿嚏！”
姜芥一面汇报一面拧了拧身上的水，冷得打了一个喷嚏。
李长渊转头，突然走上去揪住了她的衣领。
险些被他一把提起，姜芥浑身一悚，“你……你干嘛……”
“衣裳湿了，脱下来。”
李长渊动手扒她的衣裳。
“这……”姜芥更加惊悚了，捂着胸口拼命挣扎，“世子殿下不用了，小的就这样烤烤火……就好了”
李长渊没有松手，强硬地扯下她的衣裳。
浸满雪水的衣裳穿在身上，难免会引发风寒。
姜芥到底是个女的，从来没被人这样粗鲁地扒过衣裳，上次在暖阁里李长渊就扒过她一次衣裳，阴影犹存。
现在又来……
姜家立即炸了，一个暴跳如雷地跳起来，“不要！我不脱！”
她一个用力过猛，拿头顶了李长渊一下。
李长渊骨节分明的手松了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深深。
山洞里静了一瞬，柴火堆噼啪噼啪地燃烧。
半晌，他才开口。
“大家都是男人，你有什么不能看的？怕脱了衣裳叫本世子看见？”
李长渊眯起眼眸，说出来的话却像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