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谢某,何须如此大张旗鼓。”
谢弈对上李长渊,一改往日的亲和,语调有几分强硬,“只须一张逮捕文书即可。”
李长渊挑了挑眉,他这是在管他要逮捕文书?
这家伙倒是个会钻空子的人。
按照南齐律例,大理寺要抓他这么个不大不小的人物,还得先行奏报给皇帝,拿到逮捕文书后才能抓他。
而且规格得是天牢。
但……抓他不过是李长渊临时起意,理由么……也就是看他不爽,逮捕文书这玩意儿他还真没有准备。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抓人。
靖人正打算开口搪塞几句,逮捕文书稍后就到的话,李长渊便已经发话了。
他薄唇轻启,呵了一声,笑得强硬又妖孽,“本世子就是逮捕令。”
周围的没有喘气的。
谁手上握着兵,谁说话就堪比天王老子,哪个敢说不是?
估计下一刻就得被李长渊砍了。
这就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真实写照了。
“世子既要空口拿人……看来谢某少不得跟着走一趟了。”
谢弈临走之前,也没忘了反将一军,一下将李长渊过来拿人的事情说成是空口拿人的无赖行为。
“说的是啊……”
“口说无凭,渤海王世子怎么空口拿人呢……”
底下的风向顿时又变了。
“哼!”
靖人替他们家世子冷哼了一声,凶狠的眼神逼得那些百姓肃静。
李长渊毫不在意,只叫人绑走了谢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远,只留下一地的百姓伸长了脖子张望。
到了大理寺后,李长渊也不审问,直接叫人把谢弈押进了地牢里,先关他个十天半月再说!
“唉……”
大理寺的人押着谢弈无不叹气。
真是可怜的谢公子,倒霉的谢公子啊……
偏偏遇上李长渊这样蛮不讲理的大魔头!
李长渊关了谢弈,心情大好,便随意问了靖人一句,“姜芥呢?地擦了没?”
“回世子殿下。”
靖人道:“地早就擦好了,姜介那小子出去查案了,花楼的事儿还没了呢。”
“嗯?”李长渊沉吟一声,理所当然道:“犯人我都替她抓回来了,她还跑出去查什么案?”
靖人:“……”
世子殿下说的犯人难道是指谢弈么?
他忍不住提醒道:“这个……世子殿下,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人是谢弈杀的。”
“迟早罢了。”
李长渊毫不在意地靠坐一旁,拿起桌前的棋钵,左手跟右手下起棋来,道:“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就说……让她回来拟定谢弈的罪行。”
靖人:“……”
这理由也太牵强了!
“是!世子殿下!”
靖人领命下去。
姜芥在冰面上震惊了一瞬,很快恢复镇定。
刀片般的风刮过来,刮得她脸色苍白。
刚刚那个被她追赶的人,如今正躺在冰面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在姜芥赶上来之前便已经死了,脖子上留着一道利落的刀痕,血流如注,可以见得杀他的人何其冷静心狠!
是正规的杀手!
这冰面上埋伏着一群杀人如麻的杀手!
姜芥背后慢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望着白雾茫茫的冰面,仿佛下一刻就有一记冷刀子从浓雾里劈出来……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鲁莽了,不该就这样贸然跟上来。
还不知那些杀手为何杀人……
也不知他们杀不杀她!
悄无声息的冰面上飘过几道人影,避开了姜芥所在的浮冰。
“动手!”
一声令下,几道黑影猛地挥刀砍向冰面,几丈长的裂缝迅速蔓延开来,朝姜芥所站的位置逼去。
“笃笃”几声传来,姜芥心头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