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芥被他拽得不能动弹，只能笑道：“这里太黑了，小的想看也看不见啊……”
李长渊拖着她，一路摸黑走出了巷子。
重新见到街道两旁亮起的灯笼幌子以后，他才停下来。
姜芥还在奇怪，小祖宗今天身边儿怎么没跟着一堆人了，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巷子里做什么……
“这后巷黑得看不见，你就不会走前头？”
李长渊先发话了。
害得他在前头一阵好找，她倒是绕到后头来了。
他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姜芥叹口气，回道：“小厮从这儿送我出来，我就从这儿出来了……”
那能怎么办？
李长渊倒是注意到她突然不再自称“小的”了。
谁给她壮过胆，改了性子了？
“送谁出来？”李长渊双眸微眯，盯着姜芥，那楼里的小厮还能送她一个小狱吏出来？
“送我和谢……”她顿了顿，对谢弈唤了个称呼，“谢大人。”
这个李长渊早就知道了，
他冷哼一声，“你没事儿和他打什么交道。”
姜芥：“……”
说得好像谢弈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似的。
“花楼出了命案，您也知道的……”姜芥解释道：“谢大人跟着这件案子有些关系，就带着小的来这儿查探了。”
她说得很得体，希望李长渊能理解。
李长渊不想理解，只道：“是他杀的人？”
姜芥：“……”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他也太会联想了！
看来小祖宗很不喜欢谢弈……不过想想也是，从前谢府是东都第一世家，新帝上位后便被渤海王府打压了下去，两家明里暗里估计都没少较劲儿。
李长渊看谢弈不顺眼也很正常。
这点从他连大理寺这么个破地方都要从谢弈手中抢过来，就能看出来。
“人不是谢大人杀的。”姜芥澄清道。
李长渊不置可否，他根本不在意这个。
“本世子不管他从前在大理寺挂过什么虚名。”他一面走一面道：“如今本世子接管了大理寺，你的主子便只有一个。”
“认得准么？”
李长渊突然停住脚步。
姜芥跟在他身后，一个急刹，忙道：“认得！认得！”
他哪里是是主子！他根本就是祖宗！
不过她还是违心地说道：“小的绝对只认您一个主子！”
“跟上来。”李长渊这才重新往前走了。
姜芥追上去，问道：“世子殿下……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那些人呢？”
她指的是他的侍卫。
话音刚落，靖人不知从哪个角落冲出来了。
他走到李长渊身前，因为天太黑并未看到他身后的姜芥，急匆匆道：“世子殿下，没找着姜介那小……”
李长渊抬头，示意他不用禀报了。
“靖大人。”
姜芥从李长渊身后伸出了脑袋，小心翼翼道：“您在找我？”
看到这个小个子狱吏，找了一下午人的靖人很是气闷，粗声粗气道：“是世子殿下在找你。”
小祖宗没事儿找她做什么……
姜芥于是转头问道：“世子殿下，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李长渊瞥了她一眼，只留下一句让她目瞪口呆的话。
“回去擦地。”
姜芥：“……”
大理寺的地是长毛了么？！她一天不回去擦地他会脏死？！
然而他找着她了，又就这么走了。
靖人突然喝了一声，吓了姜芥一跳，“以后放激灵些！别让世子殿下再找不着人！”
姜芥点点头，“是……”
她望着李长渊的背影，一脸懵然。
李长渊的人马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姜芥在原地看了会儿，也回了住处。
第二日在大理寺擦完地，姜芥还是忙前忙后去查花楼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