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牵着两匹马在一旁等候了。
姜芥看着马，不知李长渊又是闹哪出。
“牵马。”他挑了挑眉。
“哦哦……”姜芥上去拉住缰绳，那马不情愿地打了个响鼻，在她手中挣扎了一下。
李长渊上前替她稳住了马，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四周天色也不早了，月亮下只剩了发光的寒气。
“世子殿下，咱们这是去做什么啊？”姜芥哈着白气道。
李长渊在她身前走着，二人步伐一致，一人牵着一匹马，左右连个仆从也没有。
他头也没回道：“教你骑马。”
教她骑马？
姜芥狐疑地看着李长渊的背影，一说到骑马她就想起自己上次被劣马摔得够呛，都是他那个未婚妻干的好事。
所以……该不会这才是他今晚把她叫出来目的吧？
她于是小声回道：“小的知道自己骑术不精，日后会补上的……不敢劳世子费心。”
“不必等日后，现在就补。”
李长渊没有给她细思的余地，夺了缰绳便推她上马。
“哎！哎……”姜芥被他强行塞到了马背上，叫道：“我……我还没说我想学呢……”
李长渊眯起眸子，眼神凛然，“本世子教你，你不想学？”
小祖宗的眼神发出了危险信号，姜芥哪能捕捉不到，她立即堆起了笑脸，“学……小的当然学。”
李长渊跨上另一匹马，身姿十分飒爽，拉紧缰绳道：“跟上来。”
“哎！”
姜芥跟在他身后，有样学样。
马场上突然吹过一阵寒风，冷得她一激灵。
大晚上吹着冷风学骑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姜芥看了一眼李长渊，发现这厮毫无反应。
她盯着他穿着骑装的背影，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还挺好看的。
要是性格不像个活祖宗似的难伺候，就应当是个挺好的人了……
按道理说渤海王府独掌南齐命脉，他这个世子该有许多闺中少女慕名想嫁才对，怎么他那个皇后姐姐……反倒一副自己弟弟娶不到媳妇的模样？
这七年来，姜芥远离京都，关于南齐皇室和南齐军队的消息都知之甚少。
所以并不知晓李长渊从前手握京畿之兵所造下的杀孽，只知道渤海王府是强行动用武力才占得如今一方独大的局面。
而她如今看他，也只觉得纨绔了些，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凶残。
除了第一次在暖阁里……
李长渊调忽而转马头，回过身看她，“都看会了？”
“啊……”
姜芥回过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刚刚在这里走了一圈，你都看会了？”李长渊再次问了一遍。
走了一圈？
姜芥摸不着头脑，难道这厮教她骑马的意思是……他走了一遍，她就得会了？
迫于淫威，她只好答道：“会一点点……”
“差不多了。”李长渊打马走出场地，慢慢悠悠下马，找了块石头坐下，道：“就照着我刚才的方式练。”
姜芥当即胸闷气短，险些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有他这么教人骑马的么？！
就走了一遍！哪个人能看会了？！
李长渊却坐在石头上，双手环胸盯着她，示意她赶紧动起来。
“快些，练不好不许睡觉。”
他又补充了一句。
呵……姜芥心如死灰，反正他从早到晚都奴役着她，有什么区别。
“是，世子殿下。”
她拽起缰绳，在马场上跑起来。
李长渊远远望着她奔跑的身影，姿态闲适。
“五圈。”
“十圈。”
“再来。”
他在一旁数起来。
姜芥颠了几圈，腰都颠疼了，却听李长渊数道：“七圈。”
怎么又成了七圈了？！
她满脸疑惑地停下来，“世子殿下，刚刚不还是……十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