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玉白前像是炸了一般,皱着眉头凶巴巴地走了过去。
连他都不敢打姜小郎,这个捡回来的女人真是找死!简直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看看是谁救了她。
“喂!”
玉白前一把挡在姜芥身前,对小姑娘瞪着眼睛道:“你再打一个试试,本王这就找人进来弄死你信不信!”
他说着撸了撸袖子就准备把那一巴掌还回去,凶悍的模样吓得那小姑娘直往后退。
姜芥拽住他的衣领,将人拉回了自己身后。
她看着小姑娘道:“是我们多此一举了,你若是想走,随时都可以。”
白桑看了看姜芥,又看了看玉白前,二话不说跳下床冲了出去。
猕猴转头一看,人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瞧见没!瞧见没……”
玉白前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对姜芥道:“本王就说你不该多管闲事,好心成了驴肝肺不说,还白挨了一巴掌!”
“真是闹心!”
姜芥懒得争辩,径直从他身前走了过去。
“诶……姜小郎你别走啊……”
“今天晚上驿馆有个宴会你去不去……”
驿馆里惊慌失措地跑出一个小姑娘,因为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便也没怎么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白桑一口气跑到街上,没一会儿便叫一帮人给抓了起来。
“公子!人在这儿!”
一个黝黑皮子的大汉叫道,骑马冲到白桑跟前,一把将她抓了起来。
“放开我!”
“放开我……”
她拼命挣扎。
刘猛随后骑着马赶上来,一看到人便冷哼了一声,“果然在这儿!”
“公子您真是料事如神啊!”黑皮大汉道:“果然是驿馆那帮人把她给藏起来了!”
他看着白桑,抡起肥厚的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招呼。
“让你跑!”
“害得我们家公子好找!”
刘猛见汉子要打人,立即制止了他,“慢着。”
黑个子大汉便停下了巴掌。
刘猛远远地望了一眼驿馆的府邸,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深思,“今晚爹爹在驿馆设了晚宴,带上她,我自有用处。”
一行人很快带着白桑离去。
夜幕降临。
整座驿馆却突然热闹起来,四处一片灯火通明。
只见形形色色的人从前庭走过去,手中端着一盘盘的酒酿佳肴,水榭旁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姜芥按照李长渊的吩咐,带着几个巡防的侍卫从一旁走过时,险些没被里头华丽的场面迷晕了眼。
原来今儿晚上有人在驿馆设宴,怪不得李长渊要她带着人加强防卫。
而且……她扫视一圈,发现靖人竟也不在。
李长渊还是如常往常那般穿着一身云白鹤氅,耀眼而醒目地站在人群中间,霜雪般的容貌将整座水榭里的人都衬成了凡物。
尤其是在那个越州州府大人的衬托下。
坐在李长渊下首的越州州府,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双眼总是眯着,一脸笑意,将整个人显得越发猥琐起来……
他身侧又坐了一个与他差不多块头的男人。
姜芥一眼认了出来,原来是这个胖子……
是那天在树林子里碰上的人,为了那小姑娘的事情,玉白前险些没和这人吵起来,原来他是那个刘州府的儿子——刘猛。
想到玉白前,姜芥转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虽默默无闻地坐在一旁,但皇族生来的贵族气态也倒跟这样的氛围颇为相衬。
玉白前似乎是看到了姜芥,时不时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姜小郎,快过来陪本王解解闷。”
姜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略过了他。
至于坐在又下首,最后一个人……
姜芥看去,忽然目光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