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鲜血的报酬，的确算是天价了。
然而，看着那干净鲜明的白纸黑字，许清芷只觉得心脏刺痛无比。
像是无数根针扎到了她柔软的心脏上，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
她没有看艾文，只是冷冷地看向了御言琛：“如果我不签呢？”
御言琛毫无波澜地对上了她的视线，他的薄唇张开：“许清芷，你知道我的手段。”
“如果我是你，我会听话一些。”
听话？
这两个字眼，让许清芷笑了。
曾经的她，的确很听话。
当年，她以为御言琛会相信自己，于是嫁给他后，永远以他为先，听他的安排，不惹他生气。
可是最后呢，她得到了什么？
当年，她选择了听话，嫁给了御言琛，结果迎来的是牢狱之灾。
后来，她听从了御言琛的安排，然而表面上的生日宴其实是对她的羞辱。
她难道没听话吗？
可是最后呢？
而现在，这个男人竟然还让她给苏宛若献血？！
许清芷的双拳握紧，参差不齐的指甲刺入了掌心肉中。
在空气里，弥漫出难以察觉的血腥味道。
“我不会签的。”她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艾文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他叹了口气：“许小姐，你或许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对您来说，是件好事。”
“够了。”许清芷重复了一次，“我说了，我是不会签的。”
御言琛面色沉静地看着她：“你觉得我现在站在这里告诉你这件事，只是对你的通知？”
许清芷嗤笑：“是，以御先生的身份，完全可以利用其它手段逼我签下这个字。不过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现在又在我面前演什么戏？”
“不是想逼我签字吗？”她扬起下颚，露出脆弱而又过分白皙的脖颈，“那你就逼我签啊？然后用我所有的血液，却换取苏宛若的性命，如何？”
察觉到boss周身带来的危险气压，艾文在心里叹了口气，连忙打断了两人的对话：“boss，苏小姐那边还在等您过去。”
提到苏宛若，御言琛眼底的不悦和压抑终于淡了几分。
他转过身，只是临走前，留下了极为冰冷的一句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待男人离去后，艾文才回头对许清芷道：“许小姐，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小少爷。”
接着，他也离开了。
独留许清芷羸弱地坐在病床上，过分纤细的手指攥着那单薄的纸张，仿佛一不留神就会撕扯碎。
待病房重新安静下来后，刚才的小护士才走了进来。
御言琛来了后，就将她赶了出去，所以她并不知道方才的对话。
她本就单纯善良，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许清芷的那些传闻。
只是看着眼前过分瘦弱的女人，小护士总觉得，她或许并没有像传言中那般狠辣狡猾。
毕竟，哪有自私自利的人会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看到许清芷并不好看的脸色，小护士关心道：“许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两位先生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