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明白，姜水甜是彻底和许清芷杠上了。
其中，还包括维护许清芷的御言琛。
一群围观的人真是又惊异又好奇，毕竟放眼整个京城，又有几个人敢和御言琛作对？
“御言琛，其他人怕你，我们姜家可不怕你！”姜水甜冷笑，“别忘了，当年在京城立足的，除了你们御家，还有我们姜家一个位置。我承认你厉害，但不代表我们姜家就比不上御家了。”
“更别说柳妍好歹是你的表妹，你不维护自己表妹，竟然维护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如果你给我一个面子，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处置，我们两家自然相安无恙，我们姜家也会记得你的好。但是——”姜水甜道，“你要是执意维护她，我也不介意和你对上！”
“御言琛，得罪姜家还是要一个女人，你选吧！”
姜水甜这番话说的气势轩昂。
而姜家唯一的千金，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现场硝烟弥漫，就在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两家要彻底对上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传来：“水甜！”
姜水甜不悦回头，在看到呼唤自己的那个人后，顿时错愕：“二哥？”
她二哥怎么来了？
众所皆知，姜水甜还有三个哥哥。
姜家人才辈出，大哥是姜家的继承人，眼下与父亲共同主持姜家公司。三哥虽然是个和妹妹一样外向不着调的纨绔，但是也是出了名的抽象艺术家。
至于二哥姜起云……则是个科研人员。
他是个高材生，年纪轻轻就拿下了学位，甚至还参与进了国家的研究。这个时间段，他应该代表国家出国，在外国进行交流研究才对……
“水甜，收敛一点。”姜起云走上前，小声说道。在姜水甜的表情一瞬间僵硬后，男人看向了御言琛。
不，准确来说，他是看向了御言琛旁边的许清芷。
却也只是仅仅一眼，快得像是人的错觉。
“御先生，不好意思，我妹妹从小被宠到大，就是这个脾气，还希望你见谅。”姜起云说道，话音温和如风。
许清芷愣愣地看着姜起云。
她没想到，自己今天不仅会碰到姜水甜，还会再次见到……他。
只是，想到过去的种种，她就忍不住扣了扣手，逼迫自己挪开视线。
却不知，她的表情尽数落到了御言琛的眼里。
御言琛的眼里闪过一道晦暗，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再次抬眸后，眼里只剩下一片冷淡的清明：“既然姜家教导不佳，就好好看着。否则我这个人向来手伸得长，到时候还要姜家多多见谅。”
言下之意，你们教育不好女儿，就让我来。
姜起云的眉梢微僵，他按捺住了蠢蠢欲动的姜水甜：“御先生客气了，不过我们姜家的女儿，理应我们自己教导才是。”
“不过今天的这件事，说到底是水甜冲动了，等事后，我们姜家会给两家送上赔礼，还请两家见谅。”
即便姜起云是个科研人员，终归是姜家出生，这身气度和从容是抹不去的。
再加上他又是国家的人，又给了台阶，没必要继续僵持下去。
张若云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即出来打圆场。她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她都出场了，众人也不可能不给面子，于是笑着揭过。
姜水甜就算再心有不甘，在自家二哥的威压下，也只能忍声吞气。
宴会虽然重新进行了，但是许清芷浑然没有待下去的意思，也知道御言琛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继续留下来丢人，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宴会。
本来是想在车上等的，结果出了门，才想起自己忘记御家车的位置和车牌号了。
……
沉默。
没办法，只能站在夜色中，等御言琛出来。
夜里风冷，湿气很重，许清芷没站多久就冷得浑身发抖。她正想找个暖和的地方躲风，就在这时，一件外套落在了她的肩头上。
许清芷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姜起云。
姜家的子女没有一个外貌不出众的，特别是姜起云，他的眉目极为温和，每一道线条都像是水墨画的一笔一划。
没有锋利的角度，也没有冷锐，甚至连读书人的死板气都没有，只有满身的书香气息。
不比其他兄弟姐妹的艳丽夺目，他更适合一句话——
陌上公子如玉，世无双。
“我没看到你，就猜到你出来了。”姜起云率先开口，他的嗓音很轻，“站在这里不冷吗？”
“我……”许清芷顿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她仓皇地脱下外套，“这个还你，我不用。”
看着姜起云的动作，他的眸子闪了一下：“是怕御言琛误会？”
许清芷没说话。
“我……”姜起云抿了抿唇，“我刚知道……你出来了，所以立即回国了。听说水甜在这里，我就猜到以她的脾气，会对你发威，所以就赶了过来。”
“刚才的确谢谢你。”
“你不要谢我……水甜的脾气你也知道，当年的事情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我说到底是她的哥哥，也只能做这些。如果你们想要减少冲突，还是尽量少见面比较好。”
许清芷的心缩了一下。
“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她努力平静地抬头道，“你最后说的话，我也明白。”
“你放心吧，我知道你们姜家对我的看法，这次只是意外，我以后会避着她走的。”
姜起云似乎被刺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有我……”
“你不需要和我过多解释什么。”许清芷镇定地看着他，“毕竟当年，你选择了出国，不是吗？”
当年，许清芷被爆出害人，姜水甜和她断绝关系，姜家上下也对她厌恶至极。
而姜起云，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出国……
明明，在他们还年少轻狂的时候，尚还青涩的少年曾经羞涩地对她说：“阿芷，我喜欢你。”
明明，在她和御言琛结婚的前一天，这个已经长大了的男人，曾严肃地告诉她：“阿芷，如果御言琛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