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垫上,作为替身演员的吴菀新正一头冷汗地抱着自己的小腿。
好痛啊。
她只是想做做表面文章,好博得贺蓝之的好感,可没想要真的受伤啊。
却没想到,替身演员不是这么好当的。
一场从高空下坠的戏,就算地上有气垫做了缓冲,也让她在落地时扭到了脚。
她忍着疼痛,拒绝了工作人员的送医,想要忍痛回贺家。
她不能白白受伤,她非要好好利用这次的事情。
工作人员是蓝鼎的员工,一早就听闻了吴菀新的新闻,得知她此时在贺家主母心中正得宠。
虽然他不清楚吴菀新为什么会自降身价,过来做替身演员,但大家都在传她有可能会成为蓝鼎娱乐的新任老板娘,这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于是他犹豫再三,还是致电给了贺蓝之。
豪门的事,他不敢多加揣测。
但他也不敢怠慢未来的老板娘啊。
“菀新姐,你再忍忍,我已经打电话给老板了,他应该在来的路上。”
工作人员扶起吴菀新,语气满是讨好。
吴菀新一愣,看了一旁的工作人员一眼,心里在夸赞这人的机灵。
她本来就想在贺蓝之面前卖惨,正愁该怎么自然而然的让他对自己关注呢。
这下,这个工作人员倒是帮她解决了问题。
“他那么忙,你不该打电话告诉他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啊。”
吴菀新一脸的柔弱和感激,在工作人员面前刷足了印象分。
她不是草包,懂得如何给自己在人面前刷好感。
被工作人员搀扶着,吴菀新慢慢挪动着身体,眼睛却不自觉地往远处眺望。
他会来吗?
他真的会来吗?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呢。
吴菀新嘴角勾了勾,当看到不远处出现的身影时,顿时满心的雀跃。
他当真来了。
看来,今天中午她刷的一波存在感反响相当好呢。
“老板,你来了。”
工作人员将吴菀新扶到一边,也发现了走近的贺蓝之。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送医?”
贺蓝之看着吴菀新的脚,询问工作人员。
他刚巧有事路过这边,就接到了工作人员的电话。
本不想来,可想了想,毕竟只是举手之劳,他还是来了。
“菀新姐下落的时候着力点有点过了,所以扭到脚了。”
工作人员解释着,“我看她痛得直冒冷汗,于是想送她去医院,可是菀新姐却一直说没事,要我送她回家。我这才......”
未来的老板娘诶,她怎么敢怠慢。
听着工作人员的解释,再看着吴菀新苍白的小脸,贺蓝之眉头微拧。
“为什么不去医院?赶紧去医院让医生看一下。”
逞什么强?
万一落下病根,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好借口,要赖上贺家了。
“我没事的,蓝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吴菀新笑着推开工作人员,故作坚强地慢慢挪动着脚步。
只是还没走两步,她的身体就一斜,哎哟一声就往贺蓝之的怀里倒去。
“呀......”
触上男人坚硬的胸膛,吴菀新的脸上故意流露出大惊失色的模样,心里却暗笑不已。
多么难得的投怀送抱啊。
她梦想了多久了?
贺蓝之眉头拧得更紧,伸手扶起吴菀新,目光清冷地盯着她看。
吴菀新扯了扯嘴角,掩饰着内心的得意,脸上装作一副不自在的模样,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蓝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她的目光还是那么冷。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注视自己的目光变得深情。
“小王,送她去医院。”
贺蓝之不耐烦再这儿待着,直接朝工作人员下了命令。
“哦,菀新姐,担架到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工作人员领命,走过去搀扶着吴菀新。
吴菀新的脸色变幻莫测,很想一把推开工作人员,然后让贺蓝之送她去医院。
但她知道还不是时候,只是盯着贺蓝之的背影看。
前边的贺蓝之刚想离开,却在不经意的一瞥中,看到了正跟东方离一起过来的吴昕洛。
此时,人潮有些多。
东方离走在吴昕洛身旁,一只手虚环着她,护着她往前走,像极了保护女王的骑士。
贺蓝之的脸色迅速地阴了下来,目光阴冷地盯着两人看。
后面的吴菀新也看到了过来的两人,顿时心中一喜。
“咦,那不是姐姐吗?旁边的男人是谁啊?两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东方离来得可真是时候。
这个时候不给贺蓝之添堵,还等什么时候?
很亲密吗?
这就是她一直对自己不耐烦的理由吗?
是不是在游玩的路上,她已经对东方离倾心了?
贺蓝之的拳头紧握,脸上满是阴郁。
他突然伸手,一把搂住吴菀新的细腰,柔声道:“脚扭了怎么能不立即去医院?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她真的不在意自己了吗?
即使他当着她的面跟她的情敌示好,她也可以无动于衷?
这一刻,贺蓝之只想试探吴昕洛的反应。
吴菀新又惊又喜,被贺蓝之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急忙勾住他的颈脖。
看来,这两个人这几天的别扭闹的很厉害啊。
东方离的催眠术果然厉害。
一步,两步……
贺蓝之抱着吴菀新慢慢地经过吴昕洛跟前,狭长的眸子盯着吴昕洛清秀的脸庞,想从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一丝波动。
然后,这一刻注定要让他失望。
直到他的脚步离她越来越远,他都没有听到她的只字片语。
贺蓝之的心迅速下沉,难言的失望和沉闷让他心中的信念轰然崩塌。
她真的放弃了两人的感情了吗?
当看到他抱着她最讨厌的女人时,她都可以无动于衷吗?
嗬,贺蓝之啊贺蓝之,从头至尾,你都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得团团转。
将人抱进了车子里,贺蓝之一言不发,直接驱车离开。
身后,吴昕洛静静地看着贺蓝之一声不响的离开,慢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部位。
心脏部位有些刺痛,似乎被利器划了一记似的,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