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钉男被打得嗷嗷叫,“大爷,大爷!我错了啊,我不嚣张了我不嚣张了!”
“我不跟你抢女人了,我求求你,我不跟你抢女人,我就是个王八蛋,我有眼无珠。”
“你随便睡,这个女人你随便睡,我一下都不碰,再也不觊觎了,还给你!”
鼻钉男每一句祈求,顾步申都代入成慕星野的祈求。
他打累了,站了起来,“滚!”
鼻钉男跑起来差点栽了跟斗,就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跑。
沈倩儿流泪了,她第一次遇到顾步申这样的男人,居然为了抢她,跟别的男人打架,以后她就是为了顾步申去死,也是愿意的。
——
婚纱店的贵宾区。
试衣间外,慕星野端坐在欧式紫色天鹅绒沙发上,修长双腿随意交叠,俊美如雕塑的五官轮廓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时不时抬眸看向试衣间的门,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中的婚纱杂志,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引得其他区域挑选的服务生和女顾客频频偷看,压低声音讨论。
“好帅啊!还有钱!”
“是啊、是啊!对他太太还温柔,好像除了他太太,眼里就再看不见别人。”
电话在慕星野手边的茶几上震动起来,他侧眸,看到上面闪动的是Ada的名字。
他放下杂志,拿起电话走到临街的落地玻璃窗处,才接起。
“总裁,您吩咐跟踪顾步申的人刚刚传来消息,他去西城别墅接走了沈倩儿。”Ada言简意赅。
慕星野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声音平静无波,“他一个人?”
“是。”Ada顿了顿补充道,“出门的时候似乎被小混混阻拦,还打了一架。”
顾步申那种恨不得把道貌岸然四个字贴在脑门上的人,竟然也会跟人动手,还是为了沈倩儿?
慕星野唇角勾起弧度有点冷凉,带着讽意,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好,我知道了,你让他们继续跟着,有消息随时报告。”他挂断电话,靠着落地玻璃看向外面,有些东西渐渐浮出水面。
沈倩儿找来求助的时候,对怎么活下来的事只字未提,只说父母不要她,她如何如何凄惨,他因为眼角膜动了恻隐之心,才会忽略那些细节。
现在想想,救她的人应该就是顾步申。作为德胜医院未来的接班人,只有顾步申才有这个能力做到瞒天过海、滴水不漏。
“星野。”
略带羞涩的女人声音打断慕星野的思绪,他回头就看到款款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沈薇,深邃的眸子霎时亮起。
雪白的束腰婚纱勾勒出沈薇不盈一握的腰身,花苞似的褶皱抹胸托着她玲珑的事业线,褶皱边缘镶嵌的钻石熠熠生辉,衬得她香肩雪白,锁骨精致,长长的椭圆形拖尾迤逦在红色的地毯上,更显她整个人的高贵优雅。
乌发红唇,美目流转间带着盈盈笑意。
慕星野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两拍。
人,真是贱。
曾经那么珍贵的东西死缠烂打的放在他面前,他弃之如履。
如今一切都摇摇欲坠,他却愿意放弃一切去抓住。
谁说不是贱?
——
慕宅,书房。
慕登勋坐在书桌前,一手摩挲着宝贝紫砂茶壶,一手翻着昨天刚从外面收回来的老棋谱。
听到刘成的话,他猛然抬起头来,目光霎时凌厉:“你说晟安什么?再说一次。”
“大少爷拿了两个人的头发去法医鉴定中心做亲子鉴定。”刘成放慢语速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他一开始不是自己去的,只是找人把头发样本送过去的。大概是等了几天都没出结果,心里着急,所以今天亲自出面去催了趟。”
慕晟安不知道的是,鉴定中心的人跟刘成是故交,认出他是慕家人之后就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刘成。
慕登勋苍眉紧蹙,这个臭小子,刚老实几天,伤还没好完就又开始找事干了。
他放下书,靠着椅背,带着老茧的指腹在紫砂壶上摩挲片刻,“他送去的样本,检测出什么结果了?”
刘成摇头,“还没有结果。按照正常的程序是半个月出结果,他们现在是看您的意思,测,或者不测?或者测了之后给什么结果?都由您来定。”
有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慕登勋银白的发丝在风中颤了颤,他挑起眉头,声音冷沉,“测。让他们测出结果后直接通知我们。”
在事情不明朗之前,直接把东西退回去,慕晟安一定会去找别人,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好,我马上去办。”刘成恭敬地应声。
就在他准备退出去安排的时候,慕登勋又开口道:“找人查查,看看晟安送去的到底是谁的样本。慕家,可再不能出混淆血脉的事情了。”
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沉重,刘成心也跟着一沉,郑重道:“是。”
——
两周后,AF大厦,高级会议室。
超大屏幕的投影上,正播放今天下午的财经新闻。
“慕氏集团旗下三间分公司股价在一段时间的稳定后,于上周开始新一轮下跌,虽日跌幅不大,但持续到本周四,也就是今日收盘时,连续九天的累积跌幅已经超过30%。据专家分析,慕氏集团资产大幅缩水,集团旗下多个项目可能因为现金流问题出现搁置,部分分公司或可能面临大规模裁员……”
慕恩铭按下遥控器,关掉新闻报道,转头看向坐在椭圆形长桌主位上的慕星野,“星野,外面的形势有多严峻你也听到了。现在这里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你老老实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慕恩铭穿着骚气的红色西装套,斜靠着椅背,带着三分从骨子里透出的散漫,保养得宜的皮肤光滑紧致,半点看不出已经是奔五的人。
“三叔,您这是在质疑我?”慕星野不紧不慢地抬眸,眼中淡淡的笑意多了些玩味。
慕恩铭面色微讪:“怎么,我这个做叔叔的还不能质疑你了?”
“作为叔叔,可以。但作为公司成员,你有资格?”慕星野坐在最位高权重的椅子上,往后一靠,意态慵懒,他眸光扫了一圈会议室的人,最后戏谑地落在慕恩铭的身上。
双手一摊,眼中讽笑更甚:“三叔是为公司做过什么贡献,敢对慕氏经营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