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琳觉得她真是要被这个男人烦死了,满脸不耐烦地道:“我不是说了普通的妇科疾病,你是有病吗一直追根究底,这让人很烦知道吗?”
郑东城皱起眉头,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暂时没再继续问下去。
薄琳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了。
而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温声道:“好,我不问了,我走。”
“不送。”她淡淡落下两个字。
郑东城很快转了身。
薄琳拿了个抱枕靠在脑袋后面在沙发上躺下,关门声传过来的时候,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
薄琳不知道的是——
郑东城没有继续问她,不代表他放弃了追求真相的决心。
离开她家之后,男人在车上拨出去一个电话,交代对方去医院查薄琳的病情,以丈夫关心妻子的名义。
他知道私人医院对病人的保密性是极高的,但是身为丈夫对妻子的病情有知情权,再加上稍微用点关系,想知道薄琳怎么回事并不难。
……
两天后,薄琳拉着行李箱准备回洛城。
她叫了优步,司机已经到了,那司机刚帮自己把东西放到车上,一辆熟悉的车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薄琳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郑东城已经下车了。
她,“……”
无声之中叹了一口气,她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算到自己今天要离开了,竟然就这么找了过来。
他可真是难得地有耐心啊。
可是——
真找过来了又能怎么样?!
她倒是也没有着急上车,反正她是不会错过自己这班飞机的。
郑东城已经走到了薄琳面前,他看起来情绪异常激动,以致于脚步站定的时候直接拉住了薄琳的手。
她下意识地要缩回。
两个人之间多久没有肢体接触了。
女人只觉得自己下意识地想要排斥。
男人眉目微沉,盯着她问道:“薄琳,你怀孕了?”
虽然是询问的语调,但他看起来似乎非常确定,而听到这个问题的女人也呆滞了。
他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她谁都没有说啊。
知道的,除了医生……
对,医生知道她怀孕。
郑东城现在这个样子,八成是去医院查了,也找到了给她看病的一声,甚至连她腹中孩子的健康情况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认知到这个之后,薄琳倒也不慌张了。
她朝着男人笑了下:“郑先生,你抓疼我的手了,可以先放开我吗?”
后者薄唇微动,犹豫之后还是放开了她。
薄琳皱眉:“我怀孕了,就算怀孕了,难不成你以为孩子是你的?”
说完这句话,她笑了笑,还绕着郑东城走了一圈,继续道:“看郑先生这个着急的样子,应该是以为孩子是你的了,我怀孕才一个月,你自己算算,我们有多久没有睡过了,孩子可能是你的吗?”
听到这话,郑东城面露狐疑。
薄琳的声音还在继续:“郑先生,现在你想知道都问的一清二楚了吧,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也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真是烦死了。”
一句话落下,她上了车。
男人愣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怎么,好久没有抬脚。
直到那车子跑的让他看不见一个人影,郑东城才回过神。
他有了自己的判断——
薄琳喜欢撒谎,随时随地都撒谎毫无压力的那种。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他问她去医院干什么她推三阻四找各种借口拒绝回答。
那时候她大可以告诉他自己怀孕了,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不是么?
所以,刚才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她。
而那个女人肚子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亲生骨肉。
想到这里,郑东城抬手捏了捏眉心。
心底不受控制地生出几分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离婚的时候每天都在逼着那个女人离婚,可是现在离婚了,他又控制不住地关心和她有关的每一件事情。
甚至——
现在知道她怀孕了,他还动了和她一起抚养孩子的念头。
这种可怕的想法让男人脑海里有瞬间的错乱。
他到底怎么了?
心理疾病还是占有欲作祟?
郑东城上了自己的车,但是他没有追着薄琳去机场,因为上次回洛城他已经知道了薄琳的住处,而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等他处理好公司的紧急事务之后,他要回洛城。
亲自问个清楚。
……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薄琳终于到了洛城。
下飞机之后,她自己打车去了住处。
在路上就已经叫了外卖的她到点之后先吃了东西,填饱肚子之后,女人去浴室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撑着最后的体力把头发吹干净,薄琳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她需要休息,需要倒时差。
本来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她,躺在床上没多大会儿女人就睡着了。
……
第二天。
阳光透过薄纱照进房间的时候,床上的薄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她抬手去摸闹钟,似乎是想要看下时间。
看过之间之后,女人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起床。
走近浴室,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发丝凌乱的自己,她眨了眨眼。
将黑色的头发拨开,一个念头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蹦出了她的脑海——
她怀孕了。
肚子里有一个活生生的小宝宝了。
这算是上天的馈赠,还是考验呢?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评判,也因为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脑海里更多的情绪是迷茫,所以才会这么不远千里地回来。
想要问一问自己智慧的母亲。
……
早餐,薄琳没有叫外卖。
去薄公馆的路上,女人的车子在一家早餐店外面停下,她进去选了两样尚且算得上健康的食物,付钱,在店里优雅地品尝,填饱肚子。
吃好之后,女人一路沉默地将车子驶向薄公馆。
她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
不知道郑东城是不是想开了,居然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再骚扰自己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