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琛的声音还在继续:“第二,你的母亲,他有你这个父不祥的私生子众所周知,如今又攀上了青城首富,那你说,随便再放出来她勾引洛城市长,外界会不会有人相信?”
听到这里,宋寒玥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盯着男人:“薄少琛,我警告你,别动我母亲。”
后者冷嗤,毫不在意地反问:“宋总,说话之前,你倒不如先想一想自己的警告会不会对我有用?”
宋寒玥是被白枫绑着的,靠在只够一个人坐着的椅子上,双手不仅被绑住了,还上了手铐。
薄少琛的话彻底激怒了他,男人黑眸泛红,骨子里的残暴因子似乎被唤醒,嗜血的眸子盯着他,满口警告语气:“你敢拿着她做文章,我跟你拼命。”
相比宋寒玥,薄少琛显得轻描淡写很多:“就怕你等不到跟我拼命那时候,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胸有成竹的人,总是更加沉稳冷静。
宋寒玥盯着他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后者薄唇微动,目光淡漠地落在他身上:“我说的,难道不够明显么?”
宋寒玥冷笑:“我说我碰了她,或者说我没有碰她,会有什么区别,你不都得相信,我完全可以说谎。”
薄少琛不动声色地勾了唇,盯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你说谎,我明天就可以安排人编造出你母亲出轨的谣言。”
话落,他调整坐姿,继续缓缓开口:“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应该是受不了太大的打击,你如果不顾她的死活,想说什么我完全没意见。”
这种卑劣的手段,薄少琛是不屑于做的,如今当着宋寒玥的面说出来,也不过是是为了要一个真相。
在他看来,如今唯一能要挟到宋寒玥的人,就是他的母亲了。
生他养他的母亲。
宋寒玥看着薄少琛,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恨他,同样地身为人子,他却因为没有爸爸从小生活在别人的嘲笑声中。
从出生背负到现在,让他怎么不恨?
上学的时候,他每一科的成绩都拿第一,母亲给过他无数的鼓励和表扬,唯独父亲缺席了他整个成长。
他跟薄少琛比到底差了什么?
为什么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是薄氏集团的继承人,身上背负无数荣耀,人人羡慕他,万千宠爱。
而他,直到现在都没能洗刷掉私生子的身份。
从来没有人承认他。
那个薄少琛眼中慈爱的父亲,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恶魔。
他变成今天这样,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薄少琛看着他眼神冷漠复杂的样子,微微皱眉:“宋总,你再盯着我看也没用,你落魄至此没人可以帮你,你唯一的指望就是薄震,可薄震再怎么样都是我的二叔,是薄家人,你对他来说,除了棋子什么都不是,最可悲的是你现在还是一颗无用的废棋,所以没人会帮你,你只能自救。”
听到薄家人,宋寒玥脸色更差。
他笑了,凄凉而悲戚:“薄少琛,你拿我母亲威胁我么?你父亲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讨论我父亲没什么实际意义,因为你现在没有能力拆穿任何人,但我可以。”
“你们姓薄的,没一个好东西。”
薄少琛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抬手,整个人看似漫不经心:“废话说多了没什么意思,我只要一个真相,告诉我,你碰她了么?”
宋寒玥冷笑,好像是为了激怒他,故意道:“当然,我吻了她,味道很不错。”
话音刚落,男人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下一秒,他动作迅速地起身,扣动扳机,一把手枪精准无误地指向了宋寒玥:“活腻了,还是想死了?”
他并不想死。
因为枪口对准他的时候,男人眼底终是生出几分恐惧。
宋寒玥扯了唇:“薄少琛,你杀了我,自己也是罪犯,下半生还是要在牢里度过,你敢开枪吗?”
薄少琛毫不犹豫地落下两个字:“当然。”
他轻嗤:“留你心爱的女人下半生一个人过?”
男人面不改色,好像是在补充自己上一句话,神色凛然道:“我当然敢开枪,你死了凶手是谁这件事只会是个谜,你觉得我可能蠢到给你陪葬么?”
宋寒玥脸色微变。
虽然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但是以薄少琛的实力,他完全有能力洗白自己,或者随便找一个替罪羔羊。
他最不缺的东西是钱,而钱能买命。
买一个替死鬼。
而他呢?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了所有的报复都没有了。
如果活着——
至少他现在手里已经有百分之十的LK集团股份,公司就算被收购,他也有打量的股票可以抛售,东山再起的机会虽然渺小。
可还是会有。
评估之后,宋寒玥对上薄少琛的视线:“收起你的枪。”
后者没动,盯着他追问:“打算实话实说了么?”
宋寒玥声音不大,淡漠地陈述着:“我只是吻了她,没有侵犯她,卧室安有监视器,你可以掉监控,两个小时发生过什么,记录的很清楚。”
闻言的薄少琛,深邃的眉目正发生着什么变化。
枪被他慢慢收了起来。
而宋寒玥的声音再次响起:“薄震在利用我,我忙这一趟也不过是为了LK集团的股份,菁菁是我前女友,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不可能让她处在一个众矢之的的位置。”
薄少琛冷嗤:“你也配爱她?”
“别觉得自己比我高尚多少。”
呵——
他冷嗤,并没有再跟争论下去,只是那把枪再次对准了他的脑袋,开了枪——
砰!
人在生死面前,恐惧是本能,所以宋寒玥吓得额头冒汗。
但那一声响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薄少琛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男人淡漠地勾起唇角:“为你这种人,让自己的手染鲜血,根本就不值得,所以我不会杀你。”
话落,他扔掉那把玩具枪,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