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几秒,空气都凝固。
苏音呆呆看着顾惊洲越来越近,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流,然后眼前一花,手腕上的力道松了。
“啊!”随着一声惨叫,韩向勋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在不远处的隔断架子上。
砰砰磅磅,架子上的花瓶和书籍落了一地。
等到苏音能看清了,只见顾惊洲一手掐着韩向勋的脖子,拳头老实不客气的砸向韩向勋的鼻梁。
苏音反应过来,扑上去拉架,“顾惊洲,你快住手!你别打了,再打要打出人命了!”
“顾惊洲,你敢打我!你别忘了我是干嘛的,我要告你!我要让你倾家荡产!”韩向勋徒劳的想用双手护住头脸。
可惜顾惊洲是练过的,而且每周还有专门拳击训练课,韩向勋这种文弱书生,哪里是他的对手。
况且这男人吃软不吃硬,被韩向勋这样挑衅,就算知道打他的后果,也不可能罢手的。
办公室外人影攒动,可是没一个人敢开门进来。
苏音急得快要哭了,“顾惊洲,你快住手啊,你要打死他了!顾惊洲,这里是公司!”
顾惊洲打红了眼,用手肘挡住苏音,还要出拳再打。
韩向勋完全被顾惊洲的气势吓住了,不敢再嘴硬,惨叫着抱头缩成一团。
“顾惊洲,算我求你了,你忘了你跟说过什么吗!”苏音哭着大叫,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自己嘴角在顾惊洲手肘上撞破,正在流血。
男人转头,看见流泪满面的苏音,目光停驻在她的唇边,这才收回手。
他冷冷看了韩向勋一眼,目光阴沉凶猛。
韩向勋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给顾惊洲一看,马上又抱住头蹲在地上。
顾惊洲捏着苏音的下巴察看她的伤势,浓眉拧着,而后低叹一声,抓住她的手,打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站满了人,看见一脸暴戾的顾惊洲和他身后惊慌失措流泪满面的苏副总,自动让开道路,目送他俩上了电梯。
Miss刘回过神来往办公室里看,看见韩向勋的模样,惊呼着跑过去,“韩……韩律师,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韩向勋指着关闭的电梯门,“顾惊洲,我跟你没完,我要告你,我要告死你!”
……
顾惊洲紧皱眉头,双手握紧方向盘,加大油门往前开去。
苏音满脸泪痕,破皮的嘴角已经肿了,她看着顾惊洲手指指结处的破皮和淤青,抽泣着道:“顾惊洲,停下来好不好,你的手在流血。”
刺耳的刹车声响过,车子停在路边,顾惊洲看都不看苏音一眼,打开车门的同时冷声道:“在车上等我,哪儿也不许去。”
苏音不敢再多话,眼看着他关上车门大步迈上台阶,直到走进一家药店,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事情这样戏剧性的发展,完全在她预料之外,如今回想起来,也许顾惊洲说得是对的,她实在不是该答应跟韩向勋一块去吃那顿午饭。
这下好了,估计这会儿全CG的人都知道顾总和法务部的首席律师打架,因为她这位空降到CG一个月就荣升为副总的女人。
苏音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自己的名誉在CG里会传成怎样,反正她知道,打从自己升了副总以来,那些风言风语就已经在茶水室和餐厅传到了CG的每个角落。
她并不在乎,她觉得清者自清,将来她会做出一番成绩来,倒时候会让那些在背地里谩骂和小瞧她的人刮目相看。
她担心的是,顾惊洲这样暴打韩向勋,韩向勋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惊洲跟林溪解除婚约这件事,再加上他擅自决定升苏音为副总,这些已经让董事会那帮老头子很恼火了。
如果再加上他堂堂总裁为了女人在CG暴打法务部首席律师的丑闻,董事会会不会借此架空顾惊洲,甚至将他们顾家赶出CG?
听到车门开合的声音,苏音收回思绪,看见顾惊洲已经坐在自己身边。
他正从袋子里拿出消毒药棉,用镊子夹着,往自己唇角上的伤口擦去。
苏音下意识的要躲,顾惊洲右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许乱动。”
男人的脸庞进在眼前,他眉宇间的纹路,嘴唇的轮廓,那双眼睛里闪动的不再是阴狠,而是疼惜。
苏音的鼻翼翕动着,还是忍不住,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怎么?我弄疼你了?”顾惊洲哪里做过这样的活计,他笨手笨脚的缩回手,镊子一松,沾着血的药棉落在地板上。
“对不起,顾惊洲,对不起。”苏音抽泣着抱住他的腰,“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
“嗯,确实。”顾惊洲闷哼,“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放电,你眼中只能有我一个人。”
苏音愣住,随即推开他,恨声道:“你说的什么屁话,我哪里对别的男人放电了?”
顾惊洲又用镊子夹出一团药棉,“没关系,我知道经过这一回,你就再也不敢了。”
苏音又气又想笑,还要推开他,顾惊洲再次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只不过这一回,手上的力道加重。
苏音疼得皱眉,却不愿求他放开,瞪大眼睛盯着他。
直到顾惊洲为她消毒完毕,又喷上药水,他才放开她。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苏音见他要把袋子收起来,伸手抢过袋子,又将他的右手摊平放在自己大腿上。
“不过就是一点小伤,能有什么危险,在洛城时,受的伤比这严重得多。”顾惊洲不经意的道。
苏音抬头,“在洛城受伤?什么时候,为了什么?”
“咝……”顾惊洲吸气,苏音赶紧低头,只顾着说话,镊子戳到他指结的破皮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苏音心疼的道歉,弯下身对着他的伤口吹气。
“这是做什么?”顾惊洲纳闷,“你当你是仙女吗?吹口仙气就好了?那我这里的伤怎么办?”
说着话,顾惊洲空着的左手捶向自己的胸口,咚咚作响。
“为什么要去拉架,你知不知道看见你流血我这里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