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凌琛抱着昏迷的焦雨晴冲出单氏大楼的画面,让单氏所有的女员工全都投去艳羡的眼神。
那可是她们向来一丝不苟的单总啊,当时却连西装外套都没穿,只一件白衬衫就冲出办公室,打横抱着焦雨晴狂奔时,仿佛她没有重量一般,健步如飞就进了电梯。
目送他高大背影飞快离去后,单氏一众职员讨论不休。然而焦雨晴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她这几天劳累过度,午餐又总是将就,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办公室里。被单凌琛送去医院的路上,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好像看到单凌琛带着关切的双眸,但是毫无力气,很快又眼前发黑,彻底失去意识。
单凌琛怎么会关心她?那一定是个梦吧……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入目是一片纯白,鼻端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这是在哪儿……”初醒时,她有些头疼,一边沉吟问着,一边伸手去揉发胀的太阳穴。
一只硬而有力的大手骤然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低沉森寒的声调同时在耳边响起:“老实点,别动。”
熟悉的嗓音让她彻底清醒过来,抬眸,对上男人一张冷峻阴沉的脸。
“单凌琛……”她喃喃叫他一声,再低头,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扎着输液器的针头,难怪他不许她乱动。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昏倒前的记忆复苏,她因为虚弱,向来坚毅的目光显出一点女人该有的柔软。
看她不再乱动,单凌琛松开手,居高临下睨着她,不耐烦地冷哼道:“不然呢?你自己梦游来的?”
焦雨晴抿抿唇,凉凉瞥他一眼,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单凌琛见她又恢复倔强冷然的模样,心里莫名烦躁,修长手指扯了扯领带,才冷冷嘲讽道:“想做个合格的员工,就给我打理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动不动装死,耽误项目进度和其他同事。”
他气她不爱惜自己身体,更气她宁可累到晕厥也不肯向自己低头。可她雪白贝齿咬了咬下唇,沉沉盯了他片刻,忽然翻身坐起来,掀开薄被就要下床。
“你又作什么死?!”单凌琛一把压住她肩膀,毫不费力就将人摁回去。他冷着脸,沉沉地骂道。
焦雨晴被他一只手就死死摁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挣扎几下,虚弱却倔强地道:“单总放开我,我马上回去上班,不会耽误您的项目。”
“你!”单凌琛目光狠狠一沉,紧紧逼视着床上不知死活的女人。她是蠢到什么地步,都累得丢了半条命,居然还叫嚣着和他硬碰硬。
下颌的咬肌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单凌琛紧咬着牙关,盯她数秒后,忽然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了下。
他笑起来比暴露时更吓人,像一条毒蛇,魅惑中带着致命的危险。焦雨晴心里一凉,单薄的身体不由自主向棉被里缩了一下。
见她害怕却强撑严肃的模样,单凌琛满意地挑了下眉梢,动作轻柔地帮她掖了下被角,抬手拍拍她脸蛋,低低地道:“知道怕了?怕就老实一点,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焦雨晴脸上被他轻拍摩挲的位置,又麻又冷,浮起一层细小的颗粒。她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慌忙扭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咬牙切齿地说:“你别乱来!这里是医院!”
“这家医院有我的股份,我的地盘,做什么都不算乱来。”他冷笑着,继续吓她。
她紧皱着眉头,正要反驳,病房门被敲响了。
“进。”单凌琛只一个字,也露出一种杀伐决断的霸气。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陈助理站在外面,汇报说:“单总,公司有些急事,需要您出面处理一下。”
焦雨晴松了一口气,心底暗暗祈祷,这疯子最好马上离开。
单凌琛沉着脸,站起身不耐烦地道:“真是养了一群废物!什么都要我出面,那群副总干什么吃的?!”
陈助理讪讪立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是一个字不敢多说。
单凌琛很重视工作,他虽然不悦,可还是吁一口气,正正领带,迈开长腿向外走。
出门前,他又回头,黑沉目光锁住焦雨晴,沉沉地警告:“不要以为我走了就没人管你,乖乖呆着,不然以后别想见乐乐。”
“你!”焦雨晴气得攥紧双拳,咬紧了嘴唇说不出话。
他居然拿乐乐威胁她!
见她敢怒不敢言的神色,单凌琛眸间闪过一丝愉悦,勾了勾嘴角后,才同在陈助理陪同下大步离开。
同一家医院内,相隔不远的另一间病房里。
郑泽涵坐在父亲病床旁的沙发上,恍惚看着母亲给父亲削水果,神色怔忪,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泽涵,婷婷约你这个周末一起玩,你可要挪出时间来,到时候不许放人家鸽子啊。”郑母一边把水果递给丈夫,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口中的婷婷,就是和郑泽涵相亲的赵小姐,赵美婷。
可郑泽涵满脑子都是刚才入院看望父亲时,在门口撞见的那抹熟悉身影。
她被单凌琛紧抱在怀里,苍白的小脸在眼前一晃,很快就消失。他都分不清那是错觉,还是雨晴真的出现了。
“泽涵?泽涵?”见他不出声,郑母又叫了两声。
“哦!”郑泽涵终于回过神,人却站起来,对父母说,“我突然想起来,有个重要电话要打,先出去一下。”
不等二老回应,他就迈开长腿,慌忙跑出病房。
在前台查了入院记录,他看到焦雨晴的名字真的赫然在列,心里猛地揪了一下子。距离她上次住院才几天?这么快,她就再次被单凌琛折腾得生了病!
手指用力攥成拳头,他问清焦雨晴的病号房,片刻不停地找了过去。
“雨晴!”病房里,护士正帮焦雨晴换点滴液体,一道焦急又关切的男声传来,引得两人都扭头向门口看去。
郑泽涵跑得刘海垂下几缕,半遮住满含柔情的眸子,立在门口轻轻喘息,一瞬不瞬地望着病床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