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狗仔的事已经暴露了，所以听见他说并不奇怪，可是……
“你怎么知道我买水军？”每次被他看透自己的所作所为，焦雨晴就忍不住紧张，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一样。
“你又查我？还是水军公司又联系你了？”见他要笑不笑的不出声，她拧着眉头，又问了一句。
“这还用查？看你微博下的评论就知道了。”
单凌琛说着，漆黑深邃的瞳仁向上动了动，幅度虽然小，可那动作有点像……翻白眼？这么幼稚的动作，真不像他能做出来的。
焦雨晴诧异地盯他几秒，还是不明白自己哪里暴露了，好奇地问：“那些评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评论全都是骂她的，正常人谁会想到，她买水军骂她自己呢？
单凌琛吁了口气，看傻瓜一样看着她，缓缓地吐出两个字：“乐乐。”
乐乐？
焦雨晴皱眉思索着，忽然双眸一亮，明白过来。她买水军骂自己，其实是故意让范思思看的。
以范思思的智商和报复心理，看到她不敢直播，而网友们纷纷骂她，她又不敢出来还口，肯定会认定她真的害怕直播，所以会出来推波助澜，站在“正义”的立场上，逼着她出来搞直播。
而到时候……呵，情况就不是她范思思能预料的了。
焦雨晴吃过太多苦，心境很豁达，网友们怎么骂她，她根本不在乎。但是身为母亲，她一定在乎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要求只骂自己，不许说乐乐半个“不”字，甚至还要引导心疼孩子的舆论，毕竟乐乐是全然无辜的。
但是真正的网友不会这么理性。他们不仅会骂焦雨晴是破鞋，也会骂乐乐是野种，就像范思思那样。
想通这些后，焦雨晴看向单凌琛的眼光就有些复杂。
这么小的细节，这男人都能马上看穿背后的原因，这让她觉得有点恐惧，还有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崇拜。
“那么看我干什么？”被她水润的眸子盯久了，单凌琛有些不自在，他绷着脸生硬地问道。
焦雨晴回过神，立刻垂下目光，手撩拨一下刘海掩饰尴尬，灵光乍现地转移话题说：“没看你，我是在想，范思思会不会像你一样，也看出这些问题。”
“呵，她？”单凌琛抿抿唇，冷笑中藏着十二分的不屑，沉着脸说道，“她要是有那个脑子，上次就不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焦雨晴点点头，“也对。”
边说边走，他们很快就到了医院大门口。看到单凌琛的车以后，焦雨晴才突然想起来，那张黑卡还在自己手里。
正想再还给他，他目光落到她身后，眸子突然危险地眯了一下。
焦雨晴好奇，也想回头看看，忽然下巴被他手指捏住又抬起，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低下头猝然地吻住她。
“唔……”
她闷闷地哼了一声，想惊呼的瞬间，男人趁机攻城略地，霸道的舌探进去，肆无忌惮地纠缠着她的。
这个吻和之前的不同，虽然霸道，但是又有一点温柔。他时而用整齐的牙齿轻啮她的嘴唇，时而又暧昧地吮吸她的小舌，唇齿交缠间，她身体慢慢地软了下来，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去。
小女人的臣服，让单凌琛暗暗地勾起一抹笑，在燥热涌上下腹之前，他狠狠地抱了她一下，克制地将她身体推离。
刚一离开他炙热的胸膛，焦雨晴甚至有点茫然。可单凌琛轻轻咳嗽了一下，什么都没说，转身就钻进自己车里。
车子启动后，他透过车窗向外一看，小女人浑身被路灯的暖光笼罩，还呆呆地立在原地，像在回味那个吻。
他翘了翘嘴角，可看到她不远处另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眸色瞬间又沉下来，接通车载蓝牙，拨出一个号码。
“喂？单总。”对方很恭敬地喊道。
单凌琛手扶着方向盘，锐利的目光却还逼视着外面的高大人影，下颌抽紧了，沉沉吩咐道：“给我看着焦雨晴。”
对方正是他安排在医院里的保镖，倒不是为了监视焦雨晴，而是得知乐乐的败血症是人为传播的之后，专门派来保护她的。
不过偶尔，也可以派上别的用场。
保镖就安插在医院门口的岗亭内，一抬眼就看到了焦雨晴和不远处的郑泽涵，立刻会意地答应道：“是，单总。”
单凌琛开车离去后很久，焦雨晴才从这个突如其来的热吻中回过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她转身要回去时，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男人。
“先生，对不……”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她抬眸发现是郑泽涵，剩下的一个字就吞了回去。
“泽涵，你怎么也在？是来看望伯父的吗？”自从彻底说清楚以后，她就不再故意叫他“郑总”了。只是此时的“泽涵”已经没了亲昵的意味，只是出于熟稔和礼貌。
郑泽涵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抹郁色，他攥着拳头，拼命阻止自己去回想刚才她和单凌琛接吻的画面。忍了又忍，才努力扯出一点笑痕，哑着嗓子说：“对，来看我爸。”
“伯父身体还好吧？”相比之下，焦雨晴态度就自然很多，微微带笑的面孔上写满真诚的关切。
郑泽涵垂着眸子，不愿看她清澈的眼睛，随意地一点头，声调发哽地说：“还不错，快能出院了。”
“那提前恭喜了。”焦雨晴又笑了下，眼睛弯成月牙状，特别好看。
两人站在医院门口，简单寒暄过后，很快就没了别的话。
沉默中，焦雨晴有点尴尬，正要告辞回去，郑泽涵突然加快了语速，深深望着她说：“这几天网上的事，我全看到了。”
网上那些毕竟都不是好事，焦雨晴有些讪讪的，低下头强笑道：“让你看笑话了。”
“我怎么会笑话你！”郑泽涵有些激动，自己察觉后，又压下音量，低哑地道，“我、我其实想帮你发声，替你澄清的，可是又担心给你造成新的困扰，所以才什么都没做。雨晴，你会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