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寻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随手拿起一束香槟玫瑰递给优乐乐,“花配美人,送给你。”
无不例外,香槟玫瑰上的卡片上写着“对不起”
三个字。
优乐乐疑惑,“为什么要道歉?”
宫寻眉梢一挑,“小乐乐你的重点是不是偏了,你们女人不应该更关注花够不够美。”
优乐乐潋滟的桃花眼微眯,带着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宫寻。
宫寻一个激灵,担心被看出破绽,推着优乐乐进餐厅,“大热天的别在外头站着,万一晒黑怎么办?”
优乐乐无语的吐槽,“那你还开敞篷。”
没等到宫寻的回应,身后的门被关上,优乐乐狐疑的扭头,宫寻早已不见踪影。
她想要离开,门口的两名服务生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优小姐,请往里走。”
优乐乐蹙眉,慢慢的往里走。
本该热闹的餐厅意外的没有客人。
餐厅中央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钢琴椅上坐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打领结的钢琴师,随着她往里走,钢琴师的双手敲在琴键上,音符从指间流泻,梦中的婚礼响起。
店内精心布置的**灯也随之亮了起来,一道身影映入优乐乐的眼帘,她顿住脚步。
吴铨溪一改往日的黑色西装,换上银灰色西装少了几分孤傲高冷,多了几分矜贵优雅。
暖色系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柔和了他深邃的五官。
吴铨溪突然抬起头,四目相对。
优乐乐竟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柔情,她眨了眨眼再定眼一看,吴铨溪黝黑的眸子里不含一丝温度,果然看花了眼。
她上前,打招呼,“吴总。”
吴铨溪微微颔首。
优乐乐在他对面坐下,环顾四周,还是没看到宫寻的身影。
服务生来送餐,还送上一个八寸蛋糕,蛋糕上的布朗熊举着一个小牌子写着“对不起”
三个字。
优乐乐意外,难不成吴铨溪在为昨天的事道歉?只是,这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从头到尾她听了不少于二十个道歉,却没有一个是从吴铨溪嘴里说出来的。
优乐乐喝了口柠檬水说:“吴总你还真是高贵,既然拉不下面子道歉就不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什么意思?”
吴铨溪一脸茫然。
优乐乐转过蛋糕,吴铨溪清楚的看到蛋糕上的三个字,眸光一凛,“这不是我安排的。”
她轻笑一声,做了也不愿意承认。
优乐乐也不在意,反正她的目的不是要吴铨溪道歉,她说:“吴总我跟你商量件事,你知道我是服装设计毕业的最喜欢的也是设计,我准备跟朋友合开工作室。
所以,想跟你辞职。”
吴铨溪切牛排的动作一滞,“别忘了,我们签的是一年的合约。”
“我没忘,可吴总好像忘了条约。
保密协议上清清楚楚的规定,甲方不会对乙方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但吴总一而再再而三的违约,无视条约的约束性。
那么我也可以肆意提出……”
“哐当——”
吴铨溪手中的刀叉摔在瓷盘上,打断优乐乐的话,“我不允许。”
意料之中的回答。
若换做以前,优乐乐会忍气吞声。
可现在,心中的火苗已经升起,想要不顾一切的去干,去拼搏!不想因为吴铨溪绊住前进的脚步。
优乐乐站了起来,“吴总,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为了解约我只好跟律师说出你异性接触障碍症的病情。”
吴铨溪危险的眯起双眸,“你威胁我。”
“我也是被逼无奈。”
“先生小姐,你们的蛋糕。”
服务生再次送上蛋糕,粉色的爱心蛋糕上摆放着一只可妮兔。
吴铨溪生气的挥掉蛋糕,蛋糕摔在地上变形,可妮兔手中的“我喜欢你,请跟我在一起”
的牌子陷入奶油中,对峙的俩人没有注意到它。
服务生不敢得罪吴铨溪匆忙退下。
“好一个被逼无奈。”
吴铨溪声音糅杂着冰渣般的冷意,“你最困难的时候我帮了你现在却要走。
把我这当旅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优乐乐,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面对气势凌人的吴铨溪,优乐乐占下风,不敢看吴铨溪盛着怒意的眸子,“说句良心话当初你帮我,我很感激。
但抛开这些,你我不过各取所需。
现在你病情也有了好转,我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话音落下,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
危险冷冽的气息迎面而来,双肩倏然一重,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出去,头顶上方传来吴铨溪咬牙切齿的声音,“我解救你危难之间,你却说各取所需。
嗬,养了条白眼狼。”
还有,她哪只眼睛看到他好转了?分明更严重!以前不会因为看不到优乐乐而无精打采,更不会对她心心念念。
吴铨溪加重手上的力度,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这辈子,你休想逃离我身边!”
优乐乐身形一颤,错愕的看向吴铨溪。
她在震惊害怕之余,心中漾开层层涟漪,翻起浪潮。
最后一句话太有歧义,差点让她以为吴铨溪对她有什么。
她最讨厌的就是吴铨溪这点,都有简梓迎了还跟她搞**。
优乐乐缓过神,郑重其事的说:“我不辞职也行,希望吴总以后能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吴铨溪冷沉,“我是你上吴,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还是这么不可一世。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找慕泽修帮忙走法律途径。”
优乐乐手搭在吴铨溪双臂上,试图挣脱她。
然而,慕泽修三个字触到吴铨溪,他勃然大怒,用力地像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优乐乐疼的惊呼,“你松开!”
吴铨溪恍若未闻,面目冷沉的像从地狱来的撒旦,“你敢!”
优乐乐疼的小脸一皱,脸跟着涨红。
就在这时,吴悦灵和宫寻从暗处跑了出来连忙拉开吴铨溪。
“铨溪你冷静点。”
“堂哥冲动是魔鬼!”
没了支撑点,优乐乐双腿一软,连忙扶住餐桌稳住身子,肩膀传来阵阵疼痛。
吴悦灵走到优乐乐身边,问道:“乐乐,你没事吧?”
优乐乐朝她摇摇头,拿起包看向吴铨溪说:“合约就是相互制约、相互遵守的,吴总不愿意遵守我解约合情合理。
希望吴总收敛点,别到时闹得太难堪。”
撂下这句话,优乐乐转身就走。
“诶,乐乐。”
吴悦灵喊道,作势就要追,吴铨溪低喝,“不许追。”
他烦躁的从口袋里摸出烟,叼在唇间点燃,深深地吐了口烟雾。
“你怎么回事,聊天都能把人气跑。”
吴悦灵不满地说道。
吴铨溪不悦的斜睨她一眼,不做回应。
宫寻一脸可惜的看着打翻在地的蛋糕,扼腕叹息,“堂哥,我为了这些可精心想了一晚上的时间。
结果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你这暴脾气怎么就不能……”
还没说完,一记冰冷的眼刀射了过来,宫寻顿时没了底气,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多管闲事。”
这话惹急了吴悦灵,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吴铨溪后背,“活该你单身!”
吴悦灵气得不想管,叫上宫寻,“阿寻我们走,省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她往前走,又小声嘀咕,“是我也肯定选慕泽修帮忙,温柔又体贴,哪个小姑娘不喜欢。”
吴铨溪眸子里划过一抹嗜血的杀意。
他垂眸,看到蛋糕上毁了一半的字牌,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离开现场。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悄然出现一抹倩影。
……优乐乐坐在出租车内,接到宫寻的电话,淡漠的问:“还有事?”
宫寻笑呵呵,“这不还没提到正事。”
优乐乐蹙眉,等待宫寻的下文。
“小乐乐,其实我堂哥喜欢你。”
“……”
“你也知道堂哥不擅于表达,所以策划今天的事想跟你表白。”
“……”
优乐乐嗤笑,“这就跟医生宣判我死期一样惊悚。”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宫寻郑重其事的说:“小乐乐,我说的都是真的。
堂哥之所以会逾矩证明他喜欢你,你刚才提到慕泽修他还吃醋了。”
倘若优乐乐没看到简梓迎和吴铨溪亲密的一幕,她或许会信以为真。
“今天的这些是你策划的吧。”
不是反问是肯定。
“……”
“我可不认为做出亲密举动是喜欢我,毕竟他跟简梓迎做出更加亲密的行为。”
“小乐乐,你是吃醋了吗?”
“……!!!”
优乐乐矢口否认,“开什么玩笑,我对他可一点想法都没有!”
说完,愤愤地挂断电话。
吴园。
吴旭岩和黎红叶正带着他们最宝贝的小孙子在院子里玩耍。
院子为了小孙子改造成游乐园,除了危险刺激的高空娱乐没有,其他设备应有尽有。
尽管如此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小家伙依旧闷闷不乐,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玩具很多却没有玩伴。
吴墨堂耷拉着脑袋,一抬手,站在操控台上的佣人见状关闭设备。
黎红叶上前抱住吴墨堂,在他白净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堂堂怎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