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道歉的态度，真的是一丢丢诚意都看不到。
说是来道歉，实际上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说到底道歉是假，想要她放过牛雯雯，放过牛氏日化才是真。
呵，牛雯雯差点就把她绑架了，牛豪山嘴上说几句好听话就想把此事翻篇，想的倒是挺美。
牛豪山皱了皱眉，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搬出了一些大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叶总，你我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做的这么绝呢。”
紧接着他又摆出一副妥协退让的姿态，“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意对叶总进行精神上的补偿。”
叶轻染挑眉，“哦？那不知牛总打算怎样对我进行精神补偿？”
牛豪山想了想，反问道，“不知叶总想要什么精神补偿？”
叶轻染轻笑出声，但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她不答反问，“我想要什么，牛总就会给我什么吗？”
牛豪山犹豫了下，说道，“只要叶总提的要求合理，且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会答应叶总的要求。”
叶轻染就想呵呵了，牛豪山嘴上说着让她提要求，但实际上还是要按牛豪山自己的意愿要求来。
不过，她也没指望牛豪山能拿出多大的诚意。她和牛豪山又不是朋友什么的，而是竞争对手。
她勾了勾唇，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轻描淡写道，“我没什么要提的要求，就算真有要求牛总也不会答应的。所以，牛总还是请回吧。”
牛豪山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般，他憋怒道，“叶总难道非要如此不留情面吗？”
叶轻染似笑非笑道，“牛总，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过情面吗？在牛总跟其它公司联手对付我祥瑞的时候又可曾留有过情面？”
联手对付她的时候不考虑情面不情面的，只在乎利益。这会儿有求于她了跟她提起情面了，真是可笑。
牛豪山脸上划过一抹怒气，他也是有脾气的，被叶轻染一而再，再而三的毫不留情的怼回来，且叶轻染明显是不想化干戈为玉帛的，他也就不打算继续伏低做小了。
他沉声道，“看来叶总是铁了心要为难我了。”
叶轻染纠正道，“牛总又说错了，我从来不会主动为难任何人。我这人向来是别人对我三分好，我还别人七分好。可若是别人主动招惹了我，那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宁愿做一只刺猬，谁惹她，她就扎谁，她也不愿意做一朵白莲花，别人惹了她，说句好听的，她就违心的摆出一副善良的样子把事情翻篇。
“呵，好一个手下无情。”牛豪山眼里划过一抹阴厉，“既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叶总，这世上不光是你有手段，我牛豪山也不是吃素的。”
撂下这句话后，牛豪山冷哼一声，离开了办公室。
牛豪山走后，叶轻染把闫雅叫了进来。
她对闫雅吩咐道，“派人盯着牛豪山，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
闫雅应声道。
晚上的时候，闫雅传来了消息。
牛豪山在离开祥瑞化妆品后先后去见了白辰光和范冲，半个时辰前几家化妆品公司的老总又聚在了一起。
因为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闫雅无法告诉叶轻染那几个人具体在说些什么。
不过，叶轻染哪怕不知道那些人具体聊了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聊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估计是琢磨着怎么对付她、对付祥瑞呢。
叶轻染猜的没错，那些人聚在一起确实是为了商讨对付祥瑞、对付叶轻染的事。
范冲、牛豪山、白辰光想要将折扣降低到4折，其它两家化妆品公司的老总不太乐意，双方正在争论中。
一位叫石斗的老总说道，“老牛，我知道你女儿被抓了进去，你心里生气着急，想要快点把你女儿捞出来，也恼极了叶轻染，但是你不能拿我们的利益去满足你的私欲啊。”
真要是4折，那他们还有什么赚头，恐怕都要倒贴钱进去了。
又不是他的女儿被抓了进去，他没必要赔本赚吆喝的对付叶轻染。
牛豪山看向石斗，坦诚道，“我承认我确实存有私心。”
这一点哪怕他不承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他没必要藏着掖着。
顿了下，他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加大对祥瑞的打压力度，不仅对我有好处，对你们也都有好处。打倒了祥瑞，瓜分祥瑞时在座的诸位都有份。
况且，有句话叫做唇亡齿寒。老石，只有一致对外才能将我们的力量发挥到最大，才能打倒祥瑞。否则，下一个倒霉的不一定就是在座的哪一个人。”
石斗眼睛闪了下，眸底划过一抹思索。
牛豪山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打倒了祥瑞，他们都可以得利。
只是，他总觉得有点不甘心。牛家遇到了麻烦，他们所有人出手再次降价，将来还要按同等的份额来瓜分祥瑞。
另一个同样持反对意见的胡铳说道，“你这说的未免有些夸张了吧，还唇亡齿寒。据我所知，叶轻染之所以揪着你的女儿不放，对付牛氏，那是因为你的女儿牛雯雯想要让保镖绑架叶轻染。而你，作为牛雯雯的父亲，在得知此事后不是立刻去向叶轻染道歉，而是让律师去保释牛雯雯，叶轻染这才揪着此事不放。”
能够有今天的地位财力，没有哪个是傻的，更不会让人挑唆两句就甘愿被人当枪使。
牛雯雯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牛豪山又是他目前的合作对象，因此他是派人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牛豪山坦然道，“对，是我女儿主动招惹的叶轻染。但你们谁能说叶轻染这样针对我，针对我女儿，没有我打压祥瑞的缘故？你们谁能确定叶轻染这不是在借题发挥？”
胡铳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再说出什么。
因为叶轻染借题发挥，公报私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虽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范冲轻咳一声道，“让我说两句吧，我知道你们都有各自的考虑，你们说的也都有一定的道理。老石和老胡你们两个反对再次降价，无非觉得是老牛家遇到了麻烦，让你们以亏损自己的生意为代价帮着老牛对付叶轻染，你们心里觉得不舒服。
但是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如果这条船沉了，要完蛋大家都得完蛋。我们必须一致进退，才能取胜。”
石斗皱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赔自己的本帮着把老牛的女儿捞出来？”
范冲笑了下，道，“当然了，也不能不考虑你们的利益。由于老牛的家事让大家再次降价，老牛也得有所表示，才能避免大家离心。”
牛豪山适时开口道，“为了能够让大家齐心协力，我愿意在打倒祥瑞，瓜分祥瑞时让出我自己的十分之四的利益平分给你们。”
石斗和胡铳眸子转了下，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接着，两人对视了一眼。
然后，胡铳道，“行，那就按你说的来。但是，丑话说在前面，4折是底线了，不管怎样不能再降了。”
4折都有些赔本了，要是比4折还低，他们干脆喝西北风算了。
范冲笑道，“放心吧，低于4折，别说是你们，我范冲第一个不干。”
没有谁是愿意亏本的，更没有谁愿意亏损的很严重。
石斗迟疑道，“那若是祥瑞又想出办法或者降价了呢？”
范冲眼里划过一抹狠意，沉声道，“那我们就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石斗和胡铳眼眸闪了下，但都没有再开口，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