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重生嫡女之药妃天下 > 卷2:第二百一十五章:各方盘算,被惦记上全文阅读

桂嬷嬷当晚领着沈五夫人的丫鬟回去后,赶在了第二天早上苏梁浅动身前回来了,一起的还有沈家的大夫人安明珠。

“母亲从桂嬷嬷口中得知你今日入宫,连夜审问了这件事,她见母亲动怒,没敢承认,那丫鬟已经被发卖出去了,你五舅母也被罚半年的俸银,善儿她不会与你同去,浅儿,你尚未出阁,那毕竟是沈家,你不该将事情闹大,这于你的名声不好。”

沈大夫人站在坐在铜镜前的苏梁浅身后,接过她手上的梳篦,替苏梁浅梳发。

她看着苏梁浅倒映在镜中的容颜,眉目温和慈善,仿佛那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大舅母,给我梳个母亲在闺中时喜欢的发式吧。”

沈大夫人怔了下,道了声好,没有拒绝。

苏梁浅看着沈大夫人温柔的为她绾发,脸上是浅浅的乖顺的笑,“大舅母觉得名声有什么用?外祖父他们,就是太过在乎那些虚无的东西,才落得那般下场。我虽不姓沈,但沈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们不觉得是我事多。”

沈大夫人的手很巧,很快给苏梁浅绾好了发,又在苏梁浅的鬓上,插着支玉簪,苏梁浅转过身,仰头看着沈大夫人,“沈家对几位舅母从未有过恶待,当年出事,是她们自己选择留下了,既留下了,就该守本分,还有府里的规矩,若是做不到,不如离开,也免得牵累沈家。”

苏梁浅说着站了起来,她口气温淡,却有种让人畏惧的杀伐,并不像是随口说说的,她目视着沈大夫人,继续道:“我有件事,想请舅妈帮忙。”

“你说。”

沈大夫人没有犹豫,也不问是什么事,直接让苏梁浅开口。

“听说我还有个比我小两岁的表弟,他和知暖姑姑呆在冷宫,日子应该不好过,若是能得太后庇护——”

沈大夫人完全没想到苏梁浅提起的竟然是沈知暖和十二皇子的事情,迟疑了片刻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苏梁浅也没多说,只道:“舅妈在太后面前,是能说得上话的。”

沈大夫人望着苏梁浅含着笑意的眼眸,那里面清澈又明亮,还有种说不出的坚定情绪,这样的苏梁浅,莫名让沈大夫人的心咯噔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有个让她不可思议的念头自脑海快速闪过,速度之快,让她都来不及理清捕捉。

苏梁浅握住沈大夫人的手,笑笑,“我不是和舅母说过了吗?我不相信外公他们会投敌叛国。”

她要查明真相,为沈家那些含冤丧命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在回来京城的半年后,她即将真正踏上这条路,她终于踏上了这条路。

过去在苏家的这些,只是小打小闹,今后,她将迎来真正的血雨腥风。

今后的路,她会更加小心,但就算摔的粉身碎骨,只要沈家安好,她亦不悔。

沈大夫人看着苏梁浅坚韧的眉眼,以前,这也是她所想,在苏梁浅第一次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想的是不惜一切代价配合,但现在,她更多的,却是担心。

“舅母和我说说太后的生活习惯和作息吧。”

苏梁浅本来是准备辰时赶到东城门的,但她也没和谁约定,而且现在时辰尚早,也就不急于一时,未免进宫对太后的喜恶了解会引起怀疑,苏梁浅决定费点时间,和沈大夫人再聊会天。

沈大夫人将自己所知的太后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苏梁浅,重要的事情,还会格外认真的叮嘱。

其实,沈大夫人说的这些,苏梁浅都知道。

上辈子,太后对她也是很好的,她作为七皇妃,经常向太后请安,太后也时常留她伺候。

自卑的人,往往更加细心,观察入微,更不要说她为了夜傅铭,对讨好太后格外的上心。

苏梁浅听的很认真,偶尔还会问几个问题,这一聊,就是小半个时辰。

“你不用刻意去记这些,也不用紧张,就是你什么都不做,太后也会很喜欢你的。”

沈大夫人以为苏梁浅是紧张,安慰了几句。

苏梁浅点头,随后舒了口气,表情都松了下来,笑道:“听舅母这样说,我放心多了。”

苏梁浅没有问缘由,因为她知道。

太后那一辈,和沈家的关系极好,当年沈家的事,太后是心存愧疚的,再就是,沈清年少时,曾救过太后的命,太后对她是很喜欢的,现如今,沈清过世,沈家昔日的那些人,多也不在,太后对她好,是有弥补的因素在里面的,这或许也是上辈子夜傅铭娶她的原因之一。

上辈子,她声名败坏,太后对她都处处维护,她要不是犯什么天大的错,太后肯定是会向着她的。

沈大夫人担心苏梁浅入宫的时间,再说了几句就走了。

她这一走,桂嬷嬷很快凑到她身前去道:“那丫鬟,肯定是受五夫人的命令前来的,小姐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她和府里的夫人一样,都打着那笔嫁妆的主意呢,想分一杯羹,小姐您这次没孝敬,她就说您没良心,说您就知道自己出风头,也不帮衬着表小姐,不管别人的死活,理直气壮的,小姐您是不知道她话说的有难听,我都学不来!”

其实桂嬷嬷不是学不来,她是沈家出来的人,也知道苏梁浅对沈家的心思态度,所以只说了大概,并没有将那些真正难听的告诉她。

其实就是桂嬷嬷不和她说这些,她也能够猜得到。

上辈子,她见了太多的人,她这五舅母也并非内敛擅伪装的人,接触了几次,就能够知道她的为人,既了解她的为人,也就不难猜出她的为人处世了。

“小姐这次就只带秋灵和影桐两个丫鬟吗?”

桂嬷嬷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一脸为难的模样,欲言又止的。

苏梁浅抿着的嘴唇微绷,嗯了声,“小姐,秋葵——”

“嬷嬷,我连茯苓和降香都没带,我知道嬷嬷喜欢她,想要提携她,但要分场合和事情,嬷嬷应当不是糊涂之人才对,怎么会和我提这样的事情?”

苏梁浅微歪着脑袋,逼视着桂嬷嬷,有几分质问在里面。

桂嬷嬷忙解释道:“是老奴糊涂了,和秋葵无关,是老奴看秋葵行事稳妥,想着让她多见见世面。”

苏梁浅严厉之色未减,“我知道嬷嬷是感恩之人,她救了嬷嬷,嬷嬷心生感激,我也已经提了她做二等丫鬟了,将来也会给她许个好人家,我不在,这院里的事,就是嬷嬷拿主意,一等丫鬟就是一等丫鬟,二等丫鬟就是二等丫鬟,这身份等级不能越了去,嬷嬷也应公私分明。”

苏梁浅念旧情,更念着上辈子的情分,待桂嬷嬷如长辈一般,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重话敲打。

桂嬷嬷看了苏梁浅一眼,见她敛着眉眼,心中竟是生出几分惬意,道了声是,恭恭敬敬的道了声是。

秋灵看着桂嬷嬷离去的背影,“小姐?”

“你去,让人盯着点那个叫秋葵的。”

秋灵觉得秋葵并无不妥,而且桂嬷嬷也说了,这是她自作主张,不过苏梁浅吩咐,她还是照做。

秋灵效率极高,一盏茶的功夫没到就回来了,苏梁浅已经全部收拾妥当,秋灵一回来,几人开始动身。

“长公主和郡主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秋灵没有说话,就拍了拍胸脯,苏梁浅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勾了勾唇。

谢云弈离开前,给她留下的那本册子,里面就有她安插在长公主府的眼线,其中有一个,刚好还是在安阳郡主身边伺候的。

因为有太后赏赐的簪子,再加上太后那边,也有事先交代,苏梁浅一路是畅通无阻,进了宫门。

皇宫很大,很多人就是在里面生活一辈子,也还是会迷路,但苏梁浅却很熟悉,不是她在这座宫殿,生活了多长的时间,而是在战场多年的她,有个习惯,到了一个新地方,会先摸透地形。

和上辈子,她成为皇后的时候比起来,现在是有所不同的,但差距并不大,苏梁浅闭着眼睛,脑子里还能勾勒出大概的地图来。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不管从哪个城门,她都能找到太后的宫殿。

她终于,再次主动踏上了这个地方。

苏梁浅打算是,进了城门后,问太监宫女给自己引路,她自己去找太后,刚下马车,就见相熟的嬷嬷在外面候着了,正是惠贵妃身边的春桃嬷嬷。

“苏小姐,好巧啊,您可是进宫见太后的?”

苏梁浅看着笑容满面的春桃嬷嬷,也勾了勾唇,她不傻,也不认为会有这样的巧合。

苏梁浅点头,道是,然后上前两步,向春桃嬷嬷服了服身。

这若是以往,春桃嬷嬷受也就受了,但今时不同往日,苏梁浅现在同时得了太后和季夫人的青眼,又有大量的钱财傍身,春桃嬷嬷见她行礼,亲自就将她扶了起来,愧说不敢当。

“苏小姐不识路吧?奴婢给您引路。”

慧贵妃中意苏梁浅,有让她嫁给四皇子夜枭然之意,春桃嬷嬷作为慧贵妃的心腹嬷嬷,自然知道,态度不可谓不恭敬。

苏梁浅察觉出异常,放在心上,没有推拒春桃嬷嬷的好意,也没问春桃嬷嬷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她很清楚,她回答的原因,只是个借口。

“那就麻烦嬷嬷了。”

春桃嬷嬷在前面引路,偶尔回头转身,和苏梁浅说上几句话。

“太后可知道苏大小姐进宫?”

苏梁浅回:“我准备给太后娘娘一个惊喜,没告诉她呢还。”

春桃嬷嬷闻言,回头看了苏梁浅一眼,目光深了深。

苏梁浅是太后召进宫的,她就是没提前让人知会太后这件事,一旦她入了城门,太后很快就会知道她入宫一事,等她到慈安宫,太后早就知道这事了,但她这番不同于其他人按部就班的做派,必然会让太后心情欢喜,对苏梁浅也会更加亲近。

春桃嬷嬷心中这般思量,更觉得苏梁浅看人下碟,手段厉害,就是久居深宫的人也不能及。

苏梁浅到慈安宫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

春桃嬷嬷将她引到慈安宫的门口,介绍了苏梁浅的身份,表明了来意,很快就有宫女将她迎了进去,同时还有去向太后回报这件事的。

苏梁浅入宫,还没看到太后人,就听到了她的声音,紧接着,她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正殿的门口。

“浅丫头来了!”

太后在正殿门口站了会,目视着苏梁浅,神色似有几分恍惚。

苏梁浅也朝着她的方向跑去,在到太后的面前时,停了下来,屈膝就要跪在地上,被太后给拦住了,苏梁浅也就没下跪,屈膝服了服身,“臣女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看到苏梁浅,心情不错,甚至有些激动。

“怎么进宫也不提前告诉哀家,哀家也好安排啊!”

太后牵起苏梁浅的一只手,眉梢眼角,是看向宫廷里那些皇子公主都少有的慈爱。

“我想给太后一个惊喜啊,我想着要突然出现在太后面前,太后看到我,肯定会很欢喜。”

春桃嬷嬷看向苏梁浅,同样的话,刚刚苏梁浅在路上,就同她说过。

苏梁浅先前说起,口气极淡,但现在,她那张还有些肉的脸上,满是娇俏的笑,眼睛里面都是星星,不要说太后了,春桃嬷嬷觉着,自己看着,都觉得欢喜的紧。

“若是太后娘娘安排,肯定要几天后,才能见到太后。我想太后了,想早点进宫陪您,我想着太后娘娘应该也是一样的,所以才会让安嬷嬷去苏府召我进宫,是不是?”

秋灵看着苏梁浅那张讨巧的脸,心里简直膜拜,她家小姐还真是百变,无所不能。

春桃嬷嬷看着太后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喜欢的不能再喜欢的样子,暗叹,苏梁浅比她想象的还会讨人喜欢,就这张嘴,宫里的那些皇子公主,哪有能比得上的?

“安嬷嬷,你瞧瞧,这鬼灵精!”

太后看了眼身后的安嬷嬷,那口气亲昵至极。

“你若真想哀家,怎么还要安嬷嬷传哀家的懿旨你才入宫?”

“我刚准备进宫谢恩呢,太后就让安嬷嬷传我入宫了,太后,您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啊?”

太后被哄的,脸上笑出了几道褶子。

春桃嬷嬷暗自为苏梁浅的手段心惊,苏梁浅似是想到什么,对太后道:“我能这么快就见到太后,多亏了这位春桃嬷嬷呢,要不是她给我引路,我要是一路问过来,估计天都要黑了。”

苏梁浅半点没将自己当成臣下,亲昵的态度和口气,就好像面对的是极喜欢自己,自己也极喜欢的长辈。

苏梁浅知道,太后喜欢她这样,不单单是因为她喜欢她,应该说,上位者久了,都希望自己能得到这样真诚的对待,只要你不触碰底线,他们会给予最大限度的宽容。

春桃嬷嬷虽然心有所思,但一直都保持了几分警醒,见自己被点名,忙站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向太后行了礼,随后解释道:“五王妃今日入宫,娘娘命奴婢去接她,没想到碰上了苏大小姐。”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春桃嬷嬷,脸上虽还残留了几分笑意,却已然恢复了太后的威严,“你回去,让贵妃带着五王妃前来慈安宫请安。”

春桃嬷嬷面露喜色,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贵妃娘娘那里还等着奴婢伺候呢,奴婢告退。”

春桃嬷嬷极有眼力劲的选择离开。

在后宫,被太后点名请安,代表的是太后的一种喜欢,庆帝孝顺,必然也会高看几分,尤其这几年太后深居简出,极难讨好,这也就是为什么后宫的那些女人铆足了劲巴结太后的原因。

春桃嬷嬷一走,太后牵着苏梁浅的手,就往里走,“还没用午膳吧?哀家今日没什么胃口,也还没吃呢,哀家打听了,你有午休的习惯,等用了膳,房间也就收拾出来了,到时候你去休息。”

苏梁浅跟在太后身后,她知道,太后是个极其自律规律的人,三餐都是按点的,不可能会因为没胃口就改变,这是知道她入宫的消息,特意等她一起的。

两人刚上桌,就有鱼贯而入的宫女将菜送了上来,长长的桌子,满满一桌子都是菜,自己想吃的爱吃的,完全够不着的那种。

苏梁浅不亏待自己,但对吃并不看重,太后见她反应平平,问道:“没有想吃的?”

苏梁浅摇头,“太多了,看着都很好吃的样子。太后,我刚刚那样,是不是太失礼了,很没有规矩?”

苏梁浅问后面的话时,神色颇为惆怅苦恼,还有些懊恼,“我一直呆在云州,恣意随行惯了,不知道京城和皇宫的规矩,要是有不妥的,太后一定要告诉我。”

“谁敢说你没规矩?哀家就喜欢你那样。哀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每种口味都让人准备了几样,你喜欢什么就告诉哀家。”

苏梁浅一扫脸上的阴霾,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太后不嫌浅儿没规矩就好。”

苏梁浅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哦,还有长公主和安阳郡主的事,太后,我上次是有冲动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我不后悔,我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从小就教我,不让我惹事,但也不能怕事,若是退让了,别人就会觉得我好欺负,就会一直欺负我了!外祖父他们不在了,我更得护着自己,不能让别人觉得我软弱可欺,不然的话,外祖母她肯定会担心我的!”

沈家的人,自然是没这样的觉悟的,这是苏梁浅自己总结出的经验。

太后看着苏梁浅一脸认真的模样,心口微微泛疼,“哀家不怪你,哀家没怪你,你这孩子,今后要有人欺负你了,哀家给你做主,可好?”

苏梁浅一脸的喜色,笑的眼睛弯弯的,“太后说好的,不能反悔!”

苏梁浅笑都还在脸上呢,不知想到什么,随即摇了摇头,“算了,长公主和郡主一个是您女儿,一个是您的外孙女,太后还是不要为难了!”

太后见苏梁浅为她打算,又心疼的厉害,本来传她进宫意图的那些说教,一个字也难以出口。

“不说这些了,你肯定饿了,快吃吧,吃完了睡一觉,晚些再陪哀家说话。”

苏梁浅上辈子和太后就是打过交道的,对她的喜恶很是了解,她又是极聪慧会讨人喜欢的,哄的太后那叫一个高兴。

慈安宫内,许多人都听到了太后的笑声,吃惊过后,一个个的,对苏梁浅开始重新审视思量起来,同时,各宫安插在慈安宫的眼线,也一一将这消息汇报了出去。

“太后,昭檬公主呢?她没在慈安宫吗?”

昭檬公主作为嫡女,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慈安宫。

“皇后近来身子不适,她回去侍疾了。”

“皇后生病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太后很快回绝道:“不必了,不是什么大病,你怎么突然问起昭儿?”

苏梁浅面露羞涩,“昭檬公主是太子的亲妹妹,我——”

苏梁浅没将话说全,但这话也够明白的,太后再看她一脸害羞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太后见苏梁浅一脸羞涩,垂着的眼睑,似还有些憧憬,脸上并无喜色,半晌才道:“皇后的病,想必也好的差不多了,哀家就让昭檬来慈安宫陪你,你也有个伴。”

苏梁浅抬头,随即制止,“太后不可!”

她面色着急,迎着太后探究的眼神,很快解释道:“太子身份尊贵,人中龙凤,我能高攀,完全是祖辈的荫庇,皇后娘娘对我——皇后娘娘应该也是希望昭檬公主在身边,所以才会让她回去侍疾,若是我一入宫,太后就将她召来陪我,纵是我和公主相处好了,皇后那边不满——”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那你说怎么做?”

苏梁浅继续道:“只能辛苦昭檬公主了。”

要昭檬公主一直跟着她,她做许多事也不方便。

太后点了点头。

苏梁浅得偿所愿,这边又和太后都用了午膳了,很快就有宫人进来,带苏梁浅去收拾好的房间。

苏梁浅一路跟在宫婢的身后,打量着慈安宫。

太后是个念旧的人,东西很少会变,所以慈安宫,和上辈子她记忆里的模样,几乎没什么不同。

宫人看出太后对苏梁浅的喜欢,苏梁浅的住处,距离太后的正殿极近,没几步就到了,她嘱咐了相关的事宜,也不敢打扰苏梁浅休息,很快告退。

她一出去,秋灵很快将门关上,影桐见她一副鬼祟的样子,四下张望了眼,最后在一处靠窗的位置站好。

“小姐,您为什么要讨好昭檬公主啊?您不是说了会和太子退婚的吗?您这样,我家公子怎么办啊?”

秋灵着急,连着发问,压低的声音,越说越着急,话到最后,仿佛都要急哭了。

影桐闻言,也一改之前的随意,站直了身子,看向苏梁浅。

苏梁浅嗤笑出声。

“小姐,您怎么还笑啊?”

秋灵见苏梁浅笑,直接眼圈都红了。

“谁说我是要讨好昭檬公主了?”

苏梁浅走到床边坐下,秋灵就像她的尾巴似的跟着,“您刚刚——”

刚刚苏梁浅不就是讨好未来小姑子的意思吗?

苏梁浅弹了弹她的脑袋,秋灵蓄在眼睛里面的泪水直接飙了出来,苏梁浅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无奈,也不卖关子戏弄她了,无奈解释道:“我那是为了撮合她和萧凭望。”

秋灵眨了眨眼睛,很快想起沈琦善的事。

这要平时,以秋灵的机灵劲,肯定是能想到的,但涉及谢云弈,一想到苏梁浅要和太子在一起,抛弃谢云弈,秋灵心神乱的,哪里还能思考?

“是这样吗?”

苏梁浅认真点头,“不然你以为吗?”

秋灵的表情一下没那么纠结了。

“我还以为小姐想嫁给太子呢,小姐,就太子那种好色的人渣,明知自己和您有婚约,也知道二小姐和七皇子的婚事,还公然打二小姐的主意,占她的便宜,他根本就配不上您,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秋灵想到苏梁浅称赞太子的那些话,心里还是不怎么安定,凑到她跟前,小声又气愤的说太子的坏话。

“我知道,所以我压根就没想成为太子妃啊,我那话是说给太后听的,在没成功退婚之前,不能让人觉得我想退婚,这样的话,将来由我提出退婚一事,才能将所有的责任都让太子承担,不会吃亏。”

秋灵一听,原来苏梁浅是这个思量,脸上绽了笑,眼睛都亮了。

“小姐不早说,吓我一跳。”

秋灵抚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苏梁浅失笑。

“现在放心了?”

秋灵傻笑着,重重点头。

“这是皇宫,慈安宫,隔墙有耳,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行事说话小心些。”

秋灵再次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

“小姐累了吧,奴婢伺候您休息的。”

苏梁浅点头,由秋灵伺候躺下。

苏梁浅睡下,今日她入慈安宫后发生的事情,也传遍了各宫,慧贵妃那边有春桃嬷嬷,是最早得知这个消息的。

慧贵妃听着春桃嬷嬷将苏梁浅的种种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神色颇有几分严肃,“若真如你所言,她当真聪慧,如此女子,就是为我的枭然,量身准备的,然儿若能得她为妃,必然能得了太后和季家的支持,让五王妃进来,明儿一早,我带她去慈安宫请安。”

皇后在太后传昭檬公主过去的命令下达前,就知道了慈安宫中的事,同时也知道苏梁浅是由春桃嬷嬷带入慈安宫的。

“那个贱人,惯会用这些手段的,苏梁浅她是不知道本宫和贵妃的关系吗?居然让她捞那么大的便宜,可恶!”

皇后还在生气的时候,太后那边就来人了,找昭檬公主过去用晚膳。

太后的懿旨,皇后自然是不敢违抗的,尤其刚又被慧贵妃抢先一步,她很快放人,等人走后,又开始在背后斥责苏梁浅,觉得是她捣的鬼。

“本宫身子不适,也不知道前来请安,就她对本宫的态度,以为讨好昭儿就有用了吗?痴人说梦!”

一旁的宫人忙劝道:“苏大小姐正得太后的恩宠,而且和季家也交好,公主正当婚配的年纪,和她走近些,也不无坏处。”

这话,分明就是打起了季无羡的主意了。

皇后没再骂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沉思了片刻道:“季家有什么?满身的铜臭,现在太子最需要的,是军方力量的支持,在这点上,季家远不能及萧家。”

苏梁浅入宫一事,不但在后宫投下了小小的波澜,几位在宫中安插了眼线的皇子,也陆续得知了这个消息。

太子心有所图,跃跃欲试。

七皇子府,夜傅铭和萧有望坐在一起,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萧有望,那张让人觉得悲悯慈悲的脸,是惋惜之色,“若我的侧妃,是她就好了,有望,你就没有办法,让她成为你或者我的人?”

他刻意咬重我的人三字,那双无欲无求没有波澜的眼眸,涂染着的是难掩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