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面色阴沉得能下雨,慢吞吞对身边的禁卫道:
“李统领究竟在磨蹭什么?”
禁卫语焉不详,似乎对首领的去向也不甚清楚。
“老五逃出城去,老二又迟迟下落不明,李大人却优哉游哉,叫孤好生羡慕。”
他一通抱怨,只为掩饰自己的不安。
玉玺在哪里?
特意将皇帝关到丹房,搜遍文华殿、御书房与乾龙殿,一无所获。
皇帝常年不上朝,玉玺要用的时候由掌玺官请出。平日当收藏在御书房,但偏偏今儿怎样都寻不到。
宫变发动得突然,老二老五和太子都不曾有机会在之前接近皇帝。所以虽然老五逃了,带走玉玺也不太可能。
只剩下唯一的地方……
赵恒对禁卫道:
“多叫些人,跟我来。”
他大步流星朝长公主的寝宫走去。
如今昏迷的太后同长公主一道被软禁在那里。
以皇帝与长公主的密切关系,将玉玺交给长公主毫不奇怪。
禁卫的严密把守下,长公主似乎依旧处变不惊,淡然吩咐宫女们行事。自己亲手用白棉布的帕子,沾了清水去擦太后干涸的嘴唇。
太后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眼看着比左耳入更加衰败。
恐怕挺不过这关。
不过无权无势摆设般的老太后,也算善终了,还能怎样?
赵恒冷笑着,直截了当对长公主道:
“姑母,还请交出玉玺来。”
长公主看都不看他,只顾专心伺候太后,口中道:
“本宫不知玉玺在何处。”
赵恒道:
“姑母不知道,那太后会不会知道呢?姑母觉得呢?”
他是用太后来要挟长公主。
长公主平日里骄奢淫逸,堪称人间富贵花的极致,多久没曾受过这般气了。眼下她却淡淡道:
“太后若也不知道,本宫倒很愿意陪太后去黄泉下问问祖宗。”
赵恒心想,她还用死来恐吓自己。
眼角一瞥,扫到窗边的梳妆盒。
不知为何,他心中一动。
说是妆盒,却极大,满是珠串钗环,若藏了玉玺在其中,倒是极妙的地方。
他此时矫诏在手,已经当自己是半个皇帝,说一不二,立刻伸手要掀开妆盒察看。
长公主叹道:
“果然宫女生的,眼皮子就是浅。”
赵恒勃然大怒,一把抓起妆盒砸开。
瞬时琳琅满目,其中隐隐有方玉色闪烁,骨碌碌落到地上,竟然没有摔碎。正当他由怒转喜,要附身察看时,猛然后脑勺一疼。
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一手血痕。
长公主大笑着,手中高举一方印台。正是他百寻不得的玉玺。原来长公主知道他要寻玉玺,事先将自己的公主印放在妆盒中,吸引他的注意力,却将真正的玉玺摆在太后枕边。如果赵恒哪怕有半点关心太后,拉起帐子就能看到。偏偏他心中早已把太后当成死人,这才错过。
赵恒怒极:
“给我!”
长公主道:
“什么玉玺,本宫眼中也不过是**罢了。想赏玩便赏玩,想砸了也就砸了。”
言谈间,她那葱尖似的纤纤玉指一翻,果然玉玺直挺挺砸到地上,顿时崩裂成数块。连赵恒扑上去都不曾挽救半分。
眼睁睁看着玉玺得而复失,赵恒心疼至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