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间,街上行人渐渐稀少。此时本应当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这种情形极为反常。
眼前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
太子明白,恐怕老七已经掌控了城门。老五跑了,不能叫老二再跑掉。
他收起刁侃萧盈的戏谑表情,翻身下马,手上不忘紧紧拉住萧盈。身后的那些暗卫亦紧紧跟随,立时走到正指挥关上城门的守门官前,低声道:
“开门,让我们出去。”
守门官抬头正要呵斥这无礼者,瞬间愣住,纵使认不得太子,也认得太子腰间的龙纹玉牌。皇子们人手一枚的身份象征。
“殿下,皇上、皇上有旨,即刻戒严,夜里宵禁,所有人、所有人不得出入。”
萧盈对此人胆量佩服万分。
太子毫不废话,使了个眼神。暗卫上前顿时手起刀落。
守门官哼都哼不出来,便倒在地上。
萧盈感到太子拉住她的手在颤抖。
恐怕太子内里实则心急如焚。老七挟持阁臣,老五抢先去往河东大营。两面夹击,看谁能控制住京城局势,谁就是未来皇帝。时机稍纵即逝。
然而意外的是,纵使杀鸡儆猴,城门守卫纷纷跪下,仍然无人开门。
太子一脚踢倒为首之人,自己杀气腾腾沿着阶梯走上城楼。
萧盈被他拖着,手腕勒得生疼,不由得轻呼一声痛。
太子看都不看她,直奔下闸的转盘。
萧盈再次大声道:
“疼!”
太子终于回首:
“忍着点,少多话。”
萧盈无赖般朝地下一坐。
“走不动了。我手疼。”
太子拉了她一把,萧盈反倒蹲下,纹丝不动。
太子果然焦急,躬身要强行拖走这不识好歹之人。他刚有所动作,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细长的羽箭“嗖”得从天而降,正好擦过他的胳膊,半插入城墙的砖道上,羽毛尾微微颤动,足见射箭者距离之远,力道之大,显然是高手。
若方才太子没有附下去拉萧盈,羽箭出其不意恐怕就能夺他性命,不止伤到胳膊这么简单。
暗卫们一拥而上,将太子围在中间,扫视四周,似乎每个守卫都很可疑。
太子的第一想法也是有人
然而守卫们同样陷入慌乱,许多人的目光朝城外看去,顿时惊恐不已。
“外敌,外敌来了!”
太子终于松开萧盈,顾不得手臂还在渗血,立刻朝城墙外张望。
极目远望,不过数里开外,果然尘土滚滚,隐隐约约可见旗帜。尘烟中显出骑兵的身影。
“不是老五。”
太子自言自语。
“那些马,并非出自河东大营。”
皇帝喜欢排场。河东大营的马,都是专门精挑细选的名种,个个膘肥体壮。而来袭者的马队,即便远看也知道想比之下瘦小得多,更灵活得多。
有守卫惊呼:
“是野人,云州城外的野人。”
太子怒道:
“云州离京城百里之远,城外野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直赴京城?”
话音刚落,他自己心中立刻浮起不敢猜想的事实。
或许真相其实很简单,只不过眼前城楼上所有人,都不敢承认而已。(未完待续)